的声儿,整条巷子都能听见。
王氏被她吵得头疼,揉着额头摆手道,
“罢罢罢!让你去就是,可不许再哭了!”
韩纭忙轻拍韩缦的后背,
“听到没有,不许哭了,再哭就真不让你去了!”
韩缦闻言立时收声,小脸蛋儿上还挂着泪珠子,却是小嘴儿一咧立时就笑了起来,
“嘿嘿……”
韩纭瞧着她变脸的功夫,不由啧啧称奇,一面抽了帕子给她擦泪,一面叹道,
“我们家老五这功夫,放到戏班子里怕能当个名角儿!”
此言一出立时挨了王氏一巴掌,
“胡说八道什么?这是官家小姐该说的话么!”
那戏子是下九流的低贱人,有这么说自家妹妹的么!
韩纭挨了一下,冲韩缦吐了吐舌头,抱着她就往外跑,韩绣与韩绮忙冲王氏行礼,匆匆跟着出去了,身后头跟了落英、芳草两个丫头,并一个粗使婆子和一名老家仆。
王氏眼见得女儿们上了车,这才转身回来同苗氏抱怨,
“这一个两个的都没一个省心的!”
苗氏笑道,
“夫人且由着她们吧!眼看着姐儿们都大了,在家里的时日也不多了!”
一句话说到王氏心坎上,不由叹道,
“可不是么!儿女们都大了,眼看着明年老大要出嫁了……”
老大嫁出去了,就是老二,再是老三,只老五还能多留几年,还有一个老四,却是长年跟在外祖父身边,以后若是真从了军,塞外边疆,天南海北的更是说不准了!
想到这里,王氏不由有些伤感,叹了一口气,对苗氏道,
“走,我们进去清点清点大姐儿的嫁妆,看看还缺些甚么,理个单子出来,趁着年底京师里多上新货,也好置办!”
苗氏点头伸手扶了她,
“听主母的吩咐!”
话说韩绮姐妹出了门,马车便直奔最热闹的福庆街而去,这京师最繁华的所在有三街四巷,三街便是这福庆的三街,分做上中下三条,却是分了售卖古玩、珠宝、玉器、毛皮、药材、衣服、首饰、针线、布料还有吃食、手工玩意儿等等林林总总不下三四百间铺子,说是三条街实则是自内城根儿下头,一直延伸到了外城门,又到了城门处左拐还有一条巷子,却是专卖海外贩来的各式稀奇东西,叫做珍奇巷。
左右在这三条街中,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怕的只是你兜里没有银子!
韩家四姐妹兜里却是没有多少银子,便去了下街,上街的珠宝多是好货,真金纯银用的乃是宫里传出的工艺,普普通通一根金打的步摇,因着有那名家名铺的标记,价钱叫的令人咂舌,那上街的铺子,个个都建得十分气派华丽,似前头说的吉祥居便在上街,若不是腰缠万贯的富贵人家,只怕连台阶也不敢迈上去。
中街各铺子的东西不错,价钱也便宜些,韩氏姐妹倒是敢去瞧瞧,只都是闺阁里的小女儿,袋子里不过就是些月钱,真要下手去买,还是要咬咬牙狠狠心,存上一年半载的银子才行!
还是下街的东西最适合她们,虽说材质不算得顶好,但胜在花样是京师里最多的,这些铺子里的手艺师傅们,自知不能同那些得了宫中秘传的大工匠相比,便个个都挖空心思,求新求奇求变化,做出来的东西虽不比大铺子里的气派华贵,但胜在新奇精巧,花样百出,若是想寻如今大庆朝里,京师最时兴的式样,在这处来寻必是没错啦!
韩氏姐妹坐着马车直到下街,韩缦头一个跳下车,立时就被路边小摊上各式糖果吸引,拉着韩绮的手过去,指了糖人道,
“三姐姐,要这个……”
韩绮摇头,
“少吃些糖,仔细牙!”
韩缦听了也不说话,只一双黑漆漆的大眼儿,包在一汪清水里,直盯盯瞅着你,那样儿仿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你若是不买上一根给她,就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般!
韩绮面上瞧着软和,实则该守的规矩是半点不让,当只是笑着看她也不言语,姐妹二人僵持着,一旁的韩纭却受不了了,伸手掏腰包给小贩,取了架上一个糖人儿递给韩缦,韩绣道,
“前头母亲才不许她吃糖,你又惯着她!”
韩纭拉了韩缦的手便往前头走,
“这丫头哭功了得,不拿东西堵了她的嘴,待会儿我们谁也别想安生!”
韩绣与韩绮互视一眼都是无奈一笑,
“她惯来的口是心非!”
韩纭在这家里最是闹腾,被母亲惯得娇横了些,却是个嘴硬心软的,老五这一招对她最是好使!
姐妹四人在前,落英与芳草在后,一路目不暇接,只见得满街的可爱小玩意儿,这边瞧瞧那边摸摸,每一样都爱不释手,每一个都想花银子买下来。
韩绣与韩绮倒是还好,韩纭与韩缦则是见一个爱一个,拿到手便要想掏银子,韩绣见状忙上前去拉了韩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