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从未见到过,就算夫人们临时取消,也提前会派人来知会一声,取消了桌面的。
琼娘正要派人去问,店里的常客——礼部侍郎府的秦夫人正好携几位密友赶到。
看琼娘吩咐伙计时,便快口道:“崔家小娘子不必派人去了,那王府现在乱着呢,哪有功夫吃宴?”
跟她来的夫人,连忙问道:“怎么了?那件舞弊案有何牵扯了王大人?”
见有人问,秦夫人的眼睛晶亮,来了话瘾道:“不但牵扯,而且干系甚大呢!当初参与批示卷子的,托人换了卷的,还有那几个中甲的世家子,一个都逃不了!这个个的胆子也是够大的,明目张胆的换卷,这下惹得天子龙庭震怒……就连太子也……”
说到这,秦夫人觉得自己该收住了话题,只意犹未尽地转脸对琼娘道:“哎,我看小娘子你最近的生意,要清淡了啊!”
琼娘面上带笑,命人收起了宴席,反正这些个夫人们都在素心斋预存着钱银,宴虽然无人来吃,因为耗费了食材没有取消预订,依旧可以在账面上划账。她吩咐人将菜品分装成食盒,送到京城的各个府宅去。
至于主人家有没有心思吃,那便是他们的事情了。
到了下午时,琼娘又接了几家取消预订的口信。
看来京城的官场真是大变天,这样一来,与琅王的约定,连店务繁忙的借口都没有了。
到了第二日,琼娘烧制了几样酒菜,装在小食盒子里,让丫鬟喜鹊提着,跟娘亲告知娘亲上山散心后,便与丫鬟一起上了皇山。
不过上到半路时,常进正等在路旁,请琼娘上一顶软轿后,便绕着山路下了山去,再换乘了马车后,便径直到了半月湖畔。
琅王重享受,手下多是会经营的能人,那泛舟的船儿也甚是宽泛。宽大的船山行驶在碧波上稳稳当当,倒是泛舟湖饮的好去处。
见琼娘端了食盒来,立在湖岸旁相迎的琅王甚是高兴。
他前日跟她相见时,便提到想吃她烧的小菜,如今看小娘乖乖地提来了食盒,当真是叫人心生欢喜。
待得二人上了船,进了船舱,琼娘将食盒打开,把几样菜摆放到了桌面上。
琼王举箸一尝,全是素斋,虽则味道甚佳,但对于喜食肉鱼的琼王来说,却不太对路子。
“今日你我又不烧香礼佛,怎的不做些荤菜?”
“这几道菜品,是奴家新近试着烧煮的。你看这道清蒸赛鱼肚,选用了香菇泡发的清汁调味,就是吃起来觉得味道不够,王爷看还需如何改进?”
琼娘的态度够诚恳,瞪圆了眼,扬着细嫩下巴,虚心讨教的样子也惹人爱。
就算明知道她是拿了自己试菜,琅王也觉得很是受用。
当下他又夹了一筷子品酌道:“这塞鱼肚既然有个赛字,味道要比真正的鱼肚更鲜美才是。咸乃百味提鲜之首,可你用的盐却是普通的海盐,有股子粗粝味道。不妨试试睢县特产的井盐,一年不过渗出十稯,其味鲜而不夺本味,腌制这赛鱼肚里的嫩豆腐最好。”
琼娘觉得自己果然找对了人,这位江东来的王爷,舌头比皇帝的都娇贵,加之是吃喝玩乐的行家,每次听他品菜,总是有些新的体味。
接下来,琼王又试了其他几样,待得吃了一肚子的青菜豆腐后,素寡了一肚子的琅王,决定给自己增添些肉食,便一把将犹在记录手札的小娘子拖入了自己的怀里。
琼娘只一抬头,自己的樱唇便尽被这王爷含入了嘴里,整个人也被裹挟进了少年王爷宽广的胸怀中。
只是二人耳鬓厮磨间,琼娘借着眼角的余光透过窗口的轻纱,似乎看到有人立在湖一侧的乱草间,面无表情地看着泛舟而行的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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