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见大家都不担心七姑姑的安危,便问道:“七姑姑是不是来过信了?”
三夫人笑道:“没错,她来过信了,说是游玩几天,就会回京。”
阿四松了一口气,“那为什么不等七姑姑回京再提亲?
她若不同意,这事就下不来台了。”
老太君哼了一声,“都被人吃干抹净了,还想不同意?
她敢不同意,老身就挂脖子去。”
从她十八岁开始,就盼着她成亲,头发都盼白了,还没嫁杏有期,若这一次还嫁不出去,那她干脆也不活了。
大家都盼着七姑娘能嫁出去,所以,这事抓紧就办了。
“阿四,飞鸽传书给你姑姑,让她回来,就说我得了急病,快死了!”
老太君吩咐下去。
为了骗女儿回来,不惜诅咒自己,也是个狠老太太。
徐一带着汤阳进宫,找媒人可不简单,找皇后啊。
啸月宫里,宇文皓夫妇听得汤阳把七姑娘给办了,当下瞠目结舌,面面相窥许久无语。
宇文皓面容有些复杂,“朕是觉得,你该跟七姑娘坦白心迹的,只是没想到你……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汤阳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越想心里就越不踏实,一天没见着她,心里都是悬着的,带着哭腔就道:“爷,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请爷派人出去找找,看她到底去了哪里,我得确保她平安啊。”
宇文皓瞧着他,实在也是不忍心不提醒,“你傻啊,急糊涂了是不是?
袁家让你去提亲,而不是马上派人出去找,就证明袁家的人知道她安全,所以才会叫你提亲的。”
汤阳眸色里绽放出一丝狂喜,“真是这样么?”
元卿凌道:“七姑娘是何许人也?
怎会因为这事就想不开自尽了呢?”
这些年她走南闯北,什么风浪没经历过?
汤阳觉得帝后说的有道理,悬着的心才微微地松了一下。
“皇后娘娘,那您当这媒人吗?”
徐一问道。
徐一当年成亲,就是老元出动去说媒的,在徐一心里就有一种错觉,娘娘做媒,那就绝对美满。
所以,他希望元卿凌帮汤阳保这个媒,把事儿办了。
元卿凌道:“我当然很乐意,汤大人,你怎么想啊?”
汤阳心里还是有些惶恐,“我只怕,她不会答应。”
“她答应不答应是她的事,但你得摆出你的态度来,这显浅的道理你也不懂得吗?”
宇文皓看着汤阳,想起昔日汤阳还教过他男女相处之法,亏得是没一直听他的,否则他跟老元绝对不会这么幸福。
汤阳仿佛顿悟一般,使劲点头,“对,对,皇上言之有理,就先提亲。”
“老元,这事你接吗?”
宇文皓看向元卿凌。
元卿凌笑着道:“汤大人的终身大事,我能不接?
我这就准备准备,明天带着礼物去袁家提亲去。”
汤阳感激地道:“多谢皇上,多谢娘娘!”
“不必客气,快起来吧,早就是一家人了。”
元卿凌道。
来古代这么多年,始终还是不大接受阶级高低,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还论什么高低呢?
汤阳那点家当,实在也不多,所以元卿凌就让内府准备礼物。
元卿凌知道袁家那边肯定是会同意的,只不过是走这么一个仪式,老太君巴不得把七姑娘嫁出去,整个袁家唯一的阻力,反而是七姑娘她自己,好在七姑娘还没回来,所以这事十拿九稳了。
果然,翌日元卿凌带着汤阳到了袁家,袁家那边连算命先生都准备好了,说是要当场核对八字。
两人的八字给算命先生算了一下,算命先生捏指好一阵的沉吟,然后蹙眉,“两人的八字,有些犯冲啊。”
袁老太君脸色不善,“冲哪里了?”
“一人属鸡,一人属狗,这是鸡犬不宁啊,只怕日后成亲了会有……”老太君一拍桌子,“那就改,老身记得我家姑娘属马,方才记错了。”
“属马?
属马可以的,属马的人今年走姻缘运……”老太君不等算命先生说完,便扬手道:“可以就行,不必再说,劳烦先生择个黄道吉日。”
算命先生忙地又起命盘,“今年好日子不多了,最快也要到年底……”“好,那就依先生所说,这个月十五,月圆之日,人月两团圆,妥吗?”
“……”算命先生合上命盘,垂下眸子,“妥!”
您老嫁女儿,您说了算,如果婚事来得及办的话。
如今距离十五,就剩下五天了,袁家嫁女,五天如何筹办?
光筹办嫁妆都来不及啊,更不要说做嫁衣了。
殊不知,袁家早就为七姑娘备下了嫁衣,三年做一次,到如今压着箱底的嫁衣,有七八件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