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文德帝翻阅着卷宗,“精制弩弓的来路,都查清楚了吗?”
“回禀陛下,全都查清楚了。全都是三年前京西营丢失。”
文德帝冷哼一声,“京西营已经烂透了,有必要彻底整顿。”
其实文德帝心中早就有了京西营统兵大将人选。之前时机未到,不曾提拔。
如今时机成熟,文德帝已经按耐不住,要大肆提拔自己的心腹。
文德帝对韦忠说道:“你先回去,此案朕自有决断。”
几天之后,文德帝下了旨意。
被抓起来的文官,无一例外,全都被抄家流放。
所抓武将,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不管谁求情都没有用。
这下子,就腾出了许多位置。
不等朝臣们蜂拥而动,文德帝直接乾纲独断,早朝的时候宣布了人事任命。
李侍中如愿以偿,被提拔为中书令。从今以后,他就是中书令大人。
然而门下省的侍中位置,则落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书舍人,姓陆的头上。
直到这个时候,朝臣们才恍然大悟。
这位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陆姓中书舍人,竟然是文德帝早年安插在中书省的人。藏得太深了。
要知道,陆姓中书舍人,在中书省已经干了近二十年。
妈呀!
与其说姓陆的藏得深,不如说文德帝藏得深。
文德帝登基两三年,竟然一点口风都没露出来,这是何等的深沉。
朝臣们面面相觑,思索着身边的同僚,哪个人有可能是文德帝埋在身边的钉子?
前面的尚书令大人,在风云诡异的朝堂风波中,还是没能占据上风,最后被逼致仕,灰溜溜离京而去。
新提拔地尚书令大人,倒没有出乎意料。
户部尚书赵大人被提拔为尚书令,兼户部尚书。
这下子,户部就压了吏部一头。
朝臣们又开始新一轮窃窃私语,文德帝此举到底几个意思啊?
不等朝臣们议论出个所以然来,文德帝又宣布了武将的任命。无一例外,全是从王府出来的武将,皆是文德帝的心腹。
整个京大营,一半的关键位置,全都换上了文德帝的人。
文德帝算是彻底掌握了京大营的兵权。他的皇权,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巩固。
对于这番安排,朝臣们无力反驳。
总不能说,将兵权交给有二心的人吧。当心有御史跳出来,弹劾一个包藏祸心,阴谋造反的罪名。
现在最敏感的就是造反这两个字。
要人命啊!
文德帝之所以掀起大案,不就是因为怀疑有人阴谋造反。
文臣武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京城菜市口的鲜血还没干透,接下来就轮到了宗室。
朝臣们伸长了脖子,倒是想看看,文德帝会怎么处置宗室。
文德帝没有让翘首以盼的众臣失望。
连下三道旨意,夺了朝阳,以及另外两位老王爷的爵位,一贬到底,直接贬为庶民。
其次,有财赌坊上下所有人,凡是有牵连,统统菜市口铡刀伺候,斩首示众。
公主府的的数十个管事,都没能幸免,全都丢到菜市场砍头。
公主府除朝阳外,其余人等全都流放一千里,赶到东北去开荒。
两个老王爷的家人都没能幸免,被流放到南边开荒。
朝阳,两位老王爷,则被关在宗正寺。
……
文德帝意气风发,来到慈宁宫请安。
“母后近日可好?”
萧太后憔悴了些,有些疲乏,“最近进宫请安的人多了些,哀家也跟着辛苦了几天。”
“朕早就说了,母后不必理会那些人。”
“都是皇室宗亲,打折骨头连着筋的亲戚,哪能真的不见。而且她们也没为难哀家,哀家说了帮不上忙,都识趣地走了。”
文德帝哼了一声,“过去就是对这些宗室太过仁慈,一个个仗着宗室身份胡作非为。这回希望这些人都能吸取教训,收敛一二。”
萧太后叹了一声,问道:“你打算将他们一直关着吗?”
文德帝正儿八经地说道:“朕答应过母后,会留朝阳一条性命,自然不会赐死她。”
萧太后松了一口气,“就当是还她助你父皇的人情。”
“母后说的极是,朕也是这么想的。”
萧太后真正松了气,“这场乱子总算完了。”
当日湖阳郡主的宴席上,谁能想到,顾玖同朝阳长公主的一场争执,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波。
菜市口鲜血未干,几百颗人头,滚滚落地。异常骇人!
京城多少个文官武将被抓捕被杀头。
光是被流放的人,就有三四千人。
被变卖的奴仆,更是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