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郎吓尿了。
湖阳郡主又活了过来,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萧淑妃紧跟着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李德妃心头一慌,顾不得体面,直接跪下,“陛下,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管教不严,致使娘家人铸下大错。请陛下严惩臣妾。”
她并不知道案卷里面写了什么内容,但是她清楚,这个时候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请罪,诚恳的请罪。
紧接着,她又指着李大郎痛心疾首的大骂,“本宫三翻四次提醒你们,一定要忠心任事,凡事都要想着陛下,想着朝廷,不可作奸犯科。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你辜负了本宫,更辜负了陛下的栽培。你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你该死!”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李德妃的一番指责,就像是一个信号,李大郎瞬间醒悟过来。
他频频磕头,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悔不当初,连声说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微臣猪狗不如,微臣该死。可是微臣对陛下,对娘娘,一向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若有二心,定叫微臣天打雷劈。”
天子冷笑一声,挥起鞭子直接朝李大郎身上抽去,“草菅人命,与民争利,逼良为娼,逼良民为流寇。朕的江山,就是被你这样的蛀虫给祸害的。你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偿还。你所谓的忠心耿耿,就是掏空朕的江山,朕今日就要杀了你。”
天子丢下鞭子,直接从大汉将军腰间抽出佩刀,就朝李大郎砍去。
“陛下!”李德妃一声惊呼,“陛下,饶命啊!他好歹是臣妾的哥哥,是小皇子的舅舅啊!”
李德妃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什么形象,痛哭流涕,跪求在天子跟前,苦苦哀求。
天子这一刀已经落下,只差一公分,就落在了李大郎的头上。
最后,这一刀砍在了李大郎的肩膀上。
大夏天,身着薄薄的夏衣。开了刃的大刀,一刀砍下来,直接见了血。
鲜血浸湿了衣裳,李大郎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鲜血顺着他的肩膀,他的手臂,一滴滴滴落在地面上。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洼。
李大郎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心跳在大刀落下的那一瞬间直接停止跳动。
直到李德妃替他求情,拦住了天子手中的刀,他的心跳才恢复过来。
李大郎不敢呼痛,甚至不敢发出丝毫的响动。他恨不得这里有一条地缝,让他可以逃命。
李德妃抓住天子的衣摆,苦苦哀求。其模样见者心酸,闻者心疼。
天子看着她。
李德妃眼中满是泪水,泪水已经花了她的妆容,越发楚楚可怜。
天子又看看李大郎。
这一眼,让李德妃的心都揪紧了。
“陛下,是臣妾的错,臣妾没有管束好娘家人,你就罚臣妾吧。”
“爱妃起来。你何必替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求情。”
“可他毕竟是臣妾的哥哥啊。”
“他是你哥哥,可你别忘了小皇子。”
天子掷地有声。
李德妃神情一愣,张张嘴,一副伤心绝望的模样。
“陛下说的是,臣妾更是小皇子的母亲。还请陛下看在臣妾和小皇子的面子上,饶他不死吧。”
说完,李德妃扭过头,不忍再看。
天子很果断,“将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拖出去,扒了他的官服,杖责二十大板,没死就算他命大。”
言下之意,只要李大郎经受住廷杖,那么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当然,官职也没了。
无论是湖阳郡主告状一事,还是钱庄一事,全都就此了结。
少府处理了两件案子,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但是都不能牵扯到李大郎头上。
李大郎算是彻底逃出生天,彻底从案子中摘出去。
若是李大郎死了,那也是活该。
天子一声令下,数个大汉将军从外面进来,拖着受伤的李大郎出去,直接就在大殿外行刑。
李大郎本就受了伤,失血过多。再打二十大板,要是行刑的小黄门不肯放水的话,李大郎死定了。
李德妃着急上火。
她的心腹内侍悄无声息地退出大殿,站在院落中一角,冲监刑的内侍比划了一个数字。
监刑的内侍微微颔首,脚步从内八字变成外八字。
执行廷杖的小黄门一看到外八字,心中有数,这是要放水啊。
李德妃肯用五千两买他们放水,他们也不介意给李德妃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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