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帝发了一通怒火,才想起问当事人的情况,“诏夫人现在什么情况?”
人千万别死。
顾玖要是死了,文德帝不介意大开杀戒。
特么的,顾玖可是财神爷。
把财神爷都杀了,是想断朕的财路吗?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敢断皇帝的财路,就要做好全家被杀的准备。
小吴公公战战兢兢,小声说道:“诏夫人,诏夫人受了惊吓,并无大碍。不过……”
文德帝明显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成。
常恩也偷偷擦了擦冷汗,幸好人还活着。
文德帝回过神来,“不过什么?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小吴公公心头怕得很,腿肚子都在打颤,“听说大皇子殿下带人夷平了有财赌坊,接着又带人围困了朝阳长公主府,不准任何人进出公主府。就连,就连赵大老爷踏出大门,都挨了打。听说赵大人被打得很惨。”
静!
安静!
死一般的静!
文德帝没出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德帝突然一脚踢翻杌凳,问道:“刘诏带人围困了长公主府,还打人?他凭什么断定是长公主府派人刺杀顾玖。金吾卫还没调查清楚,他倒是能干,直接给长公主府定了罪。来人,把刘诏给朕叫来。朕要当面问问他。”
说完,文德帝又踢翻了一个杌凳。
小吴公公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半死。
常恩挥手,叫他赶紧去请大皇子殿下进宫。
常恩是文德帝身边的老人。
他心头清楚,别看文德帝连着踢翻了两个杌凳,其实心里头并没有那么生气。
说不定还有点得意:刘诏这臭小子有朕年轻时候的风范。
身为皇室子弟,哪能受了气还要忍气吞声。受了气就要打回去,这才是身为皇室子弟该有的脾气。
堂堂大皇子殿下没点脾气怎么行。
不过文德帝嘴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拍着桌子,“混账小子,朝阳就算是有错,自有朕问罪。他带人围困公主府,成何体统。朝阳可是他长辈,晚辈围攻长辈的府邸,还打人,像什么话。”
常恩急忙提醒,“陛下,慈宁宫那边可要瞒着?”
文德帝冷哼一声,“瞒着做什么?当街行刺,还是在皇城根下,简直是骇人听闻。如果连京城的百姓都无法安居乐业,大周天下,哪里还有片刻安宁?
此事必须严查,无论查到谁的头上,无论这个人有什么身份背景,朕一定要严惩不贷。把朕这番话,传到太后耳中,太后自会明白朕的苦心。”
常恩领命,暗道朝阳长公主这回真的完蛋了。
和顾玖斗法,斗不赢大不了认输。
反正不丢人。
人家承恩伯朱辞不也舍了老脸认输,紧接着就顺利搭上了顾玖的生意,参与了京城到洛州水泥路的修建。
常恩却不知道,朱家其他生意,接连遭遇实力强横的竞争对手,市场份额正在被人蚕食,早已经没有当年京城首富的风光。
而这一切的背后,顾玖的身影若隐若现。
早就说了,刘诏顾玖两口子都是小气鬼,睚眦必报的人。
这回朝阳走了一步臭棋,不知道会落到什么境地。
韦忠忙着查案,没能第一时间赶到宫里。
反倒是刘诏,先韦忠一步来到兴庆宫面见文德帝。
“儿臣给父皇请安。”
“你还有脸给朕请安。看看你闹出多大的乱子,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带着人把公主府给围了。”
刘诏一本正经地说道:“儿臣怀疑朝阳长公主府阴谋造反,担心他们狗急跳墙,故此提前布置。请父皇明鉴。”
文德帝嘴角一阵抽抽。
混蛋玩意,做事太不讲究了。
要治朝阳的罪,也不能乱栽赃造反罪名吧。
“胡说八道!你分明就是挟私报复。”
“儿臣并非胡说八道,更不是挟私报复。儿臣有证据证明朝阳公主府极有可能阴谋造反,儿臣连证据都带来了。”
文德帝闻言,脸色一沉,“证据在哪里?”
“证据在外面,因面见父皇,不能携带进来。”
文德帝厉声说道:“把证据呈上来。”
很快就有内侍捧着一支箭矢上了大殿。
“父皇请看,这就是袭击内子的箭矢,乃精铁打造。”
精铁二子一出口,大殿内安静到落针可闻。
箭矢就摆在文德帝的案头,精铁打造的箭头散发出幽幽寒光。仿佛是一把无形的手,瞬间掐住了文德帝的脖子。
砰!
文德帝抄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砸下去。
砚台碎裂,碎片飞溅。
“叫韦忠半个时辰内来见朕。半个时辰人没到,就让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