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问才学顶尖,不比杨元庆差半分。凭什么杨元庆就是三元公,而他只能屈居对方之下。
不服啊!
心头大写的不服。
现在有个机会纠正这个错误,叫世人知道,他的才学强过杨元庆,李大人不能不心动。
不过,和刘诏合作,他得小心再小心。
“白白叫老夫帮忙,天下间能有这等好事?刘诏能给老夫什么好处,老夫凭什么要帮姓杨的翻案?”
钱富偷偷松了一口气,肯谈条件就好。
怕的就是对方什么都不肯谈,直接转身离去。
钱富认真地说道:“我家殿下能给的,也是唯一能给的,就是替大人出版三本文集,外加一本诗集。什么时候出书,要什么风格,大人说了算。”
李大人挑眉,“替本官出几本书,就想让本官冒着风险为姓杨的翻案。什么时候请老夫做事,竟然如此廉价。”
钱富笑了笑,“大人说笑了。大人要名,我家殿下替大人制造名声,不存在谁亏欠谁。”
“那你告诉本官,刘诏为何要替姓杨的翻案?他想做什么?此事不说清楚,老夫绝不会让姓杨的回到京城。”
李大人发了狠意,叫钱富知道他的决心。
钱富微微躬身,“就算大人不问,我也会主动告诉大人。我家殿下之所以替三元公翻案,盖因为山河书院需要一个名师。
山河书院名声不显,没有文坛前辈愿意到山河书院教书,这对书院的发展极为不利。三元公名声足够响亮,境遇足够糟糕。用他,对山河书院来说利大于弊。”
“只是这样?”李大人心有疑问。
钱富郑重说道:“不敢欺瞒大人,就是这个原因。还请大人成全。”
李大人呵呵一笑,“山河书院,最近很热闹吧。文青书局出的习题集,本官特意叫下人买了一本回来。里面的内容,真是荒唐透顶。自古以来,就没这样考试。”
“所以我们将他称之为创新,一种新模式的尝试。先看看效果如何,再来评断优劣,才算公正。”
“等到评断优劣的那一天,本官给你们一个公正。”
钱富笑了起来,“能请到李大人,是山河书院上下所有人等的荣幸。”
“哼!还得看本官有没有空。”
钱富躬身一拜,“替三元公翻案一事,就要辛苦李大人。大人有何需要,尽管提出来。”
“有需要的时候,本官不会客气。回去告诉刘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敢给本官找麻烦,本官不介意给他找一堆麻烦。”
李大人气呼呼的,甩袖离去。
钱富目送李大人,然后笑了起来。
读书人啊,即便已经贵为朝堂大佬,也摆脱不了读书人的毛病。
名声看不见摸不着,却叫人为他要死要活。
钱富不辱使命,回晓筑复命。
刘诏听到事情办成了,哈哈一笑。
“本殿下就知道李老头想和三元公争一个高下。”
顾玖说道:“西北那边,得赶紧确认杨元庆的身份。可别到最后,李大人替他翻了案,人却没了。李大人怕是会记恨你一辈子。”
刘诏笑道:“他要记恨本殿下一辈子,随他去。本殿下绝不拦着。我现在担心杨元庆不愿意到山河书院教书。”
顾玖浅浅一笑,“不愿意也得愿意,这是他唯一翻身的机会。只要不是笨蛋,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曾经惊才绝艳,骄傲得如同开屏孔雀的文坛新秀,被岁月磋磨了几十年,真的甘心埋土西北吗?
但凡心里面还有一丝丝火种,他就不甘心困守西北一辈子。
他一定想回到京城,提笔,重写书写他的辉煌。
刘诏笑了起来,“你的书院要火了!”
“是我们的书院,大家的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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