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茶,神情淡漠,“说吧,摔烂的玉狮子,被泼了水救不回来的字画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那个手炉,果真是公子赏赐的吗?”
几个丫鬟说的话,不尽不实。
顾玖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钱富顾忌几个丫鬟的身份,毕竟都是刘诏身边的大丫鬟,好歹要给一点体面,所以不作声。
顾玖也不逼他。
钱富本就不管内务,他主要职责是替刘诏打理外面的事情。
他不想掺和这些内宅事情,顾玖理解,也不为难他。
这时,青梅取了玉狮子来,“夫人请过目。”
玉狮子被摔烂了一角,中间裂开。
价值不菲的玉狮子,成了个残次品。
顾玖冷哼一声,“摔得够厉害的啊。难不成你们在打架,还是说有人拿着玉狮子砸人啊?”
如果玉狮子是从博物架上面掉落下来,按理不会这么严重。
尤其是缺了的一角,那么大的面积,一人高的博物架可没这本事。
都不作声。
顾玖冷笑一声,怒斥一声,“都哑巴了吗?说话!春和堂刚处理了四个大丫鬟,你们想步她们的后尘,本夫人成全你们。还是说,你们以为本夫人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嗯!”
一个嗯字,带着浓烈的威胁意味。
四个丫鬟,齐齐跪在地上。
侍琴低着头,“奴婢知错,请夫人责罚。”
顾玖语气冷冰冰,“玉狮子,字画,手炉,这三样物件,一一交代清楚。否则,休怪本夫人动手处置你们。”
侍琴同其他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侍棋突然说道:“都是奴婢的错,夫人罚奴婢吧。”
顾玖嘲讽一笑,“你当本夫人三岁小孩,你说是你的错,本夫人就得听你的。再敢乱说话,全部掌嘴。”
侍棋浑身抖了抖,显然是怕了。
她咬咬牙,正打算说话。
不料,侍书突然哭了起来,“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同姐姐们置气,失了理智,将玉狮子砸在地上,给砸坏了。事后,姐姐们为了替奴婢隐瞒,就将玉狮子收进了箱笼,权当没发生过。这事都是奴婢一人的错,同姐姐们没关系。”
顾玖问道:“字画和手炉又是怎么回事?”
侍书哭着说道:“字画也是奴婢不小心,将茶水泼在上面。奴婢当时慌了神,抢救不及时,以至于字画被毁。那个手炉,奴婢冬天受不住寒气,就拿来取暖,忘了放回去。”
顾玖哼了一声,“这么说,玉狮子和字画被毁,都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正是!奴婢不敢欺瞒夫人。”侍书哭得不能自已。
顾玖观察几个丫鬟的神色,最后朝钱富看去。
“钱公公,侍书说的是真的吗?”
钱富迟疑了一下,“是真的。”
顾玖又问侍琴几人,“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现在还来得及。”
几个丫鬟齐齐摇头。
顾玖沉声说道:“侍书损坏公中财物,事后隐瞒不报,罚杖责五下,逐出王府。
侍琴,侍棋,侍画,知情不报,还试图替侍书隐瞒真相,罚半年月例,降为二等丫鬟,依旧在文书苑当差。”
四个丫鬟面色惨白,磕头,“谢夫人责罚。”
……
四个丫鬟回到文书苑,每个人都是一副凄风苦雨的模样。
谁都没说话。
侍书沉默地收拾行李。
侍画突然说道:“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被裁掉,也就不会有这次的祸事。”
侍书抽泣了两声,“是我连累了你们。”
侍画阴阳怪气地说道:“如今我们干着一等丫鬟的活,拿着二等丫鬟的钱,还要被罚半年的月例银子。等我家里人知道这事,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丢脸不说,还损失了一大笔钱。”
侍书哭得越发厉害。
侍画哼了一声,“每次就知道哭。”
侍琴叹了一声,“侍画,你少说两句。大家多年姐妹,而且侍书都这样了,你何至于如此。”
侍画却不服气,“就是你次次纵容她,才会犯下这么大的错。我们一起当差,那次不是小心翼翼。
就她,受不得半点委屈,脾气比天都大,一言不合抄起玉狮子就砸人。果真豪气。
价值千金的玉狮子拿给她出气,还真当自己是王府小姐吗?事后你们还替她隐瞒不报。
说到底,有今天祸事,侍书一半责任。侍琴和侍棋,你们两得承担另外一半责任。”
侍琴皱眉。
侍棋则板着脸,说道:“是,我们不该纵容侍书。可是当初你也没有反对。再说了,当初谁会料到有今日祸事?而且,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侍画怒道:“我出口气不行吗?我不像你们,家里不差钱。我家里可都等着我的月例开火过日子。”
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