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上次的流民可不一样。
上次冲击伯爵府的流民有组织,有纪律,有策略。基本上只是恐吓,并没有对朱家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这些小民无组织无纪律,只想着攫取利益。
他们暴躁,冲动。
他们所造成的伤害,远远大于有组织的暴动。
他们齐心协力,翻墙的翻墙,爬窗的爬窗……
他们用各种手段冲击伯爵府。
他们打翻伯爵府的护卫小厮,敞开大门,迎接所有人。
无数人冲进伯爵府,像是蝗虫过境。
徐仙之亲自带人赶到。
一看现场,我靠!
这下严重了。
“驱散人群。把里面作乱的人统统抓起来再说。”
上百绣衣卫出动,拿着棍棒刀枪驱散人群,关门抓人。
幸亏绣衣卫来得及时,这些暴民只造成了朱家财物损失,伤了几个护卫小厮,并没有伤害到内院女眷。
徐仙之偷偷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庆幸自己来得及时。
p,朱家今年一定是犯太岁。
接连两次被人冲击,到底是犯了多大众怒啊。
“大人,人都抓起来了,怎么处置?”
徐仙之绷着一张脸,“全部丢进大牢,不用动刑。先等等宫里是什么说法。”
“卑职明白。全都押走。”
上百个人被绳子捆成一串,被押到绣衣卫大牢看管起来。
徐仙之整了整衣领,朝站在屋檐下的承恩伯朱辞走去。
“伯爷,您受惊了。”
承恩伯朱辞脸色潮红,红得明显不正常。
“伯爷,你可要保重身体啊。”徐仙之关心地说道。
承恩伯朱辞轻咳一声,“老夫还死不了。”
徐仙之笑了笑,“伯爷真会说笑。今儿的事情,事关重大,下官会如实往宫里禀报。陛下很可能会召见伯爷,伯爷早做准备吧。”
“为何那些人冲击伯爵府的时候,你们绣衣卫不在?为何那些人刚冲进伯爵府,你们绣衣卫恰好赶来?徐大人,你可真会掐时机。”
徐仙之板着脸,“伯爷是是怀疑下官故意放纵小民冲击伯爵府吗?”
承恩伯朱辞冷哼一声,“是不是,你心里头最清楚。”
徐仙之呵呵一笑,“伯爷怀疑下官,下官无话可说。倒是伯爷,你们朱家钱庄连个通知都没有,突然关门歇业,引起京城小民恐慌,这个罪名伯爷赶紧想想该怎么承担吧。”
“你……”
“你什么你。收队,走人。”
徐仙之绷着一张脸,极为不耐烦,带着人直接走了。
留下一地狼藉给朱家人。
这承恩伯的几个儿子走出来,同样是站在屋檐下。
众人都是一阵后怕。
“父亲,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江南的海货赶紧出手。”
“钱庄那边必须尽快想办法平息。”
“伯爷,大事不好啊。铺子里的货物被那些合作商全都搬空了。”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为何到现在才禀报?”承恩伯朱辞大惊失色。
没了货物,朱家的商铺还怎么经验,还怎么赚钱,怎么让资金流动起来。
管事委屈,“昨晚上就禀报过一次,当时大老爷说此事他会解决。”
承恩伯朱辞猛地扭头,目光凶狠地朝大儿子看去。
朱大老爷很坦然,“昨晚上管事禀报此事的时候,天色已晚,父亲身体要紧,就没让人打搅。今儿发生了太多时间,儿子也就没来得急禀报此事。”
“商铺被搬空,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
“不瞒着又能如何?父亲难道有办法阻拦那些商户吗?他们搬空了货物,我们朱家也就有了正当理由不归还海贸本金。”
“你,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朱大老爷理直气壮地说道:“事到如今,能减少一部分损失都是好的。铺子货物没了,但是铺子还在,朱家的根基还在。等度过这个难关,总有一天我们朱家能重整旗鼓。”
“你简直荒唐。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和老夫商量?”
朱大老爷却说道:“父亲可知道那些合作商一共集资了多少资金?将近两百万两。这么多钱,还不起。舍点货物,叫他们没理由上门要债,我们朱家也能趁机喘口气。”
承恩伯朱辞咬牙切齿,“不要再说了。”
“父亲,事已至此,不如想想怎么利用市井小民冲击伯爵府,为伯爵府谋求一点好处。”
“你以为好处是那么容易谋取的吗?你简直幼稚。”
“是不是幼稚,试过才知道。”
朱家父子理念不同,直接翻了脸。
……
另一边,告状的小民,直接告到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