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拉撒全在马背上解决。
三天三夜,疾驰上千里,北荣骑兵却不死不休地追在后面,势要将公子诏的项上人头留在北荣境内。
一人三匹马,跑死了两匹。最后的一匹马,已经开始口吐白沫,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眼看着北荣骑兵离着他们只有区区几十里的距离,而且这个距离在不断的缩小,难道真的要死在北荣。
一声号角,带着岁月的沧桑,在耳边炸响。
“我们有救了。”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是我们的人,鲁侯派人来接应我们了。”
“儿郎们,冲啊!冲过去就是生路。”
每个人都挥舞着鞭子,抽打着马匹,燃烧着马匹最后的生命力,朝着前方的自家军队冲去。
呜……
号角再一次吹响。
数千大军在草原上摆开了军阵,如临大敌。
刘诏率领所有人直接冲入军阵内,然后连人带马,直接一头栽下。
所有人无一例外。
马匹嘶吼一声,抽搐一下,渐渐合上了双眼。
三天三夜,上千里路程,没死在马背上,已经是得天之幸。
刘诏在草地上滚了两下,已经无力爬起。
他只说了一句话,“幸不辱命!”然后就昏了过去。
北荣骑兵停在数里外,看着严阵以待的大周军队。
马蹄刨着草地,打着响鼻,显得有不安。
近三百北荣骑兵停足不前,沉默着,犹豫着,最后果断拉起缰绳,掉头离去。
刘诏大闹北荣京城,北荣宫变,北荣王死,北荣五王子死,北荣陷入争夺王位的内斗。这个消息,八百里加急,以密报形式送入京城,送到皇宫。
天子拆开密报,看到消息,大吼一声,“好!没有辱没祖宗。”
天子兴奋难耐,在大殿内走来走去。
兴奋过来,他才命陈大昌,“即刻派太医前往西北,替公子诏诊治。身体若是无碍,尽快回京,朕要重重赏他。另,叫鲁侯,公子诏,分别写一封详细的奏本报上来。叫北荣的探子,尽快将北荣最新消息送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老奴这就去安排。公子诏大闹北荣京城一事,还要继续保密吗?”
天子点点头,“暂时先保密,等到具体的消息送到京城,朕要亲自替公子诏请功。”
……
西北,刘诏昏睡了三天两夜终于醒来。
鲁侯裴仁得知他醒来,第一时间看望。
“哈哈哈……”鲁侯朗声大笑,“你在北荣半年,就立下如此旷世大功。英雄出少年,此话诚不欺我。”
刘诏从床上爬起来,头晕脑胀,大腿内侧因为磨破了皮肉,火辣辣的痛。
“见过舅舅。不知我睡了多少天?”
鲁侯说道:“三天两夜,真能睡,本侯真怕你睡死过去。如今你醒来,本侯提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你放心,请功的折子,本侯已经派人送到京城,八百里加急。很快京城就有旨意过来。
接下来,你安心在这里养伤,等旨意到了后,再定回京的日程。”
刘诏点点头,“北荣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说为了争夺王位,你杀我,我杀你,杀了个血流成河,杀到现在还没杀出结果。你这次兵不血刃,就让北荣自乱阵脚,自相残杀,实力大损。至少十年内,北荣无力南下。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旷世奇功啊!”
刘诏松了一口气,杀起来就好。
他的一番苦心没有白费。
“我的人都还好吗?”
“放心,都得到了救治,无人死亡。”
刘诏放心下来。接下来,他只需要安心养身。
鲁侯准备离去,离去之前,突然说道:“回去告诉你媳妇一声,羊毛成衣产量要跟上。本侯今年要下五十万套订单,别供不上货。”
刘诏闻言,一愣一愣。
鲁侯见状,哈哈一笑,“你媳妇在西北做羊毛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莫非你不知道?”
刘诏很无辜,他该知道吗?
鲁侯幸灾乐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大外甥,你这是夫纲不振啊!你媳妇的羊毛生意,在西北可是首屈一指。其他家,都要仰她鼻息而活。还有,你媳妇在西北建了一个马场,你知道吗?”
刘诏嘴角抽抽,别把他当傻子。马场他当然知道。
鲁侯笑道:“趁着有空,帮你媳妇视察一下她的产业。娶到这么能干的媳妇,你小子眼光不错。”
刘诏从善如流,养了两天,精神一好,就出门替振夫纲,替顾玖巡视产业。
看着绵延几里的羊毛工坊,成百上千做工的人,刘诏不由得咋舌。
他知道顾玖在西北搞了个羊毛工坊,却没想到有如此规模。
邓存礼伺候在刘诏身边,为刘诏介绍工坊的情况。同时也给刘诏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