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他也不介意。
他说道:“李大人太谦虚了。不愿意送孙子进宫做伴读也无妨,不过李大人的幼弟,学问一流,可否去书院教书?”
“就诏夫人办的那个书院?”李侍中话语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刘诏点头,“正是内子所办的书院。”
李侍中毫无诚意地说道:“多谢殿下看得起幼弟,改日我给他去信一封,问问他的意见。”
“希望能听到李大人的好消息。”
呵!
李侍中有种被玩弄的愤怒感,还有深深的忌惮。
他以为赵王败于宫变,却没想到老早老早赵王就注定了败亡。
不知道赵王得知了真相后,棺材板还盖不盖得住。
李侍中语气冷了三分,“若是殿下没别的事情,本官就此告辞。”
“李大人对本殿下不满?”刘诏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李侍中哈哈一笑,“殿下说笑了。你我二人合作多次,彼此熟悉,怎会生出不满。殿下不要多心。”
刘诏了然一笑,“多心的人是李大人吧。你怀疑本殿下在算计你,是吗?”
李侍中沉默,面容严肃。
刘诏端起茶杯,嘴角微动,笑了起来,“你防备本殿下是对的,本殿下的确是在算计你。”
“你?”
李侍中本要质问,话一出口,瞬间冷静下来。
他放声一笑,“殿下不妨说说,本官有什么地方值得算计?”
刘诏打量对方,似是在评估,“李大人向来脚踩多条船,哪边出事,你都能全身而退。
就如当年那般,睿真崔皇后没了,仁宣太子没了,其他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唯有你不动如山,朝堂上依旧有你的位置。
甚至先帝还对你信任有加,将书写传位诏书的荣耀给了你。如今,李大人又想故技重施,脚踩多条船。
但是,本殿下最讨厌脚踩多条船的人。李大人,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李侍中阴沉着一张脸,“殿下是要翻脸吗?”
刘诏微微摇头,“你误会了。本殿下是要砍断你的腿,叫你再也不能脚踩多条船。”
砰!
李侍中直接掀了案几,站了起来,指着刘诏,“你做了什么?”
茶水溅落在刘诏脚边。
他仿若未见,反而笑了起来,“本殿下什么都没做。”
“你以为本官会信你?刘诏,你给本官等着。”
李侍中急匆匆离开茶室。
刘诏努努嘴,紧接着隐藏于暗处的暗卫悄无声息地跟上李侍中。
林书平从外面走进来,“启禀殿下,一切都准备好了。殿下要去见那人吗?”
刘诏掸了掸身上的烟尘,“走吧,前面带路。”
……
闲人居隔壁,同样是一栋三进宅院。
来往于闲人居的人,却很少留意过这栋常年不开门也见不到人的宅院。
这是一栋明明存在,看着也还好的宅院,存在感却出人意料的低。
若是有懂风水装修的人经过,便明白这是利用了人们的视线错觉。
刘诏直接从闲人居后院,穿过后门,来到隔壁宅院。
原来闲人居隔壁这栋宅院,许久之前,就已经被刘诏买了下来,只是登记下其他人名下。
这事连顾玖都不知道。
林书平在前面领路,穿过回廊,终于来到一处静室。
“殿下,人就在里面。”说完,推开门。
刘诏抬步,走进静室。
静室内,一人双手背在背后,仰着头背对着门,正欣赏着墙上挂着几幅画作。
“陈公公好雅兴。”刘诏轻声一笑。
那人转过身来,眉眼舒展,白白胖胖,分明就是先帝身边第一得用的人陈大昌。
此人不是死了吗?
至少在大部分人心中,这人已经死了。
按照皇家行事惯例,伺候过先帝的人,别管过去多体面,最后要么死,要么就去守皇陵。
先帝过世后,陈大昌就不见了踪影。世人也都选择忘记了此人。
私下里也有传闻,说陈大昌给先帝陪葬去了,也有人说文德帝赐死了陈大昌,还有人说陈大昌逃出宫,去了海外。
其实这些年,陈大昌就住在京郊某个镇子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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