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大半年没见,甚是想念。
二公子蹲下来,耳朵贴着隆起的肚子,听着孩子的动静。
“他在动。”二公子一脸惊奇地模样。
欧阳芙笑了起来,掩着唇说道:“他当然会动。再有一个月,他就要出生了。”
“一定是儿子。”
二公子掷地有声,对儿子的渴望很强烈。
欧阳芙倍感压力,“万一是女儿呢?”
二公子连连摇头,“不会是女儿,一定是儿子。”
欧阳芙有点慌。
她也盼着这一胎是个儿子,无比的渴望,期盼儿子的心情不会比二公子少半分。
但同时,她也做好了生个女儿的心理准备。
甚至都想好了,万一是个女儿,她要怎么说,要怎么做?甚至会承受什么样的压力,都有想过。
可是看到二公子一副非儿子不可的态度,她心里头很慌。
万一是个闺女,他得多失望。
他会怎么做?
会不会看都不看孩子一眼?会不会就应了王妃的安排,直接纳妾?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是肚子疼吗?”
二公子紧张地问道。
欧阳芙努力地笑出来,“没事,我没事。你别担心。”
二公子松了一口气,他笑着说道:“你猜猜我带了什么回来?”
欧阳芙一听,也跟着高兴起来,“是银子吗?”
二公子点头,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你看看。”
欧阳芙迫不及待地打开兴奋,里面装的全是银票。一百两一张,厚厚一叠,得有几万两吧。
“一共三万两,好不容易抠下来的。这些钱你拿着,替我们儿子收好。”
欧阳芙甜蜜一笑,“夫君辛苦了。”
“总算没白辛苦一场。”
接着他又感慨道,“去了江南才知道,那些管事一个个都属猴的,精得很。这些年,他们靠着王府的产业,一个二个全都富得流油。本公子同他们周旋半年,好不容易才抠出这么多钱。”
“江南的管事那么嚣张?”欧阳芙一脸不可思议。
二公子自嘲一笑,“天高皇帝远,能不嚣张吗?幸好四弟去年做了个榜样,这回我下江南,留了个心眼,吸取四弟教训才没着他们的道。
要不然,父王交代的任务根本没办法完成。去年四弟下江南,被那些管事耍得团团转,非战之罪。到如今,那些人还在流传着有关四弟的笑话。”
欧阳芙好奇一问,“你和四公子,堂堂皇孙,那些管事胆大包天,竟然敢戏耍你们?”
二公子摇摇头,“就没他们不敢做的事情。你明知道有问题,可是就是查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反而还会被他们联合起来耍得团团转。
我算是看明白了,江南那帮人,私下里早就达成协议。只要京城去了人,他们就会抱成一团,一起对付我们。
除非父王下决心,将江南的人,从上到下全部裁撤。可是这样一来,江南的生意就彻底完蛋。维持现状,至少每年还有一二十万两的收入。动了那些人,怕是一两银子都拿不到。”
说到底,江南的管事联合起来,一起架空了王府。有点像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他们听调不听宣,他们自行其是,凡事自己做主。
当然他们也不希望王府掀桌子,裁撤他们。
所以他们也会小心翼翼地维持现状,保证每年都会上交银子给王府。
至于交多交少,全看从京城来的人是谁。
厉害点的人物,就多交点银子。
来个蠢货,就少交点银子。
不管如何,银子肯定要交。
只要交了银子,宁王就会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皆大欢喜!
欧阳芙听完,暗暗咋舌。
“照你这么说,江南那地方岂不是成了龙潭虎穴。”
“差不多吧。没点本事,真不容易脱身。去年四弟不就栽了吗。”
“怎么大公子从未栽过?”
二公子皱眉,“不知道。江南那边的管事对大哥的事情三缄其口,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他并不知道,早些年,也就是王府派人下江南置办产业的头十来年吧,江南每年交上来的银子连十万两都没有。
那时候王府人口少,开销少,宁王目光都在朝堂,也没在意。
后来,刘诏能独当一面,宁王将刘诏派到江南。
刘诏是个狠人。
他知道,论做生意做假账的本事,论糊弄人的本事,他不是那些管事的对手。
他也懒得和那些管事纠缠。
等到交银子的时候,直接将所有人关起来,不给吃的,只给水喝。
谁多交一倍以上的银子,就放人。否则一直关着。
有人扛了三天,交银子走人。
有人扛了半个月,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