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上还拽着三丈多长的飞天蜈蚣。
但是,因为神魄入体者的身体结构,已经极端异化,苏寒山已知的任何内功,对他们来说,都不适用。
他让了对方半句话的时间,才冷光照骨,魂魄离体一闪,直接拦截到马大人前方。
万岁观里面这些顾家嫡系,虽然看不清大战中具体情况,但也看出来,自家老祖和那些贵客气势汹汹的下山,却在半路上,就已经被敌人冲得七零八落。
“……敢相信一只尸魔。”
杨白发上前摸了摸那条蜈蚣,拳意精神渗透其中,沉吟道:“多半能行,等我休养一会儿,就试试看。”
但他心中,关于神魄武道将来的发展倾向的想法,还是个雏形,此刻也不多说。
“你看,伱第一个找上的就是我,但你在跟我打的过程中,已经顺手把其他人都解决掉了,我还是没死,这套功法的价值可想而知,就算你已经另有神魄,也可以让你的儿孙后代,修炼这种最能保命的神功。”
苏寒山说话间,如乘风而起,身影在长长的山路上,点踏了几下,已经到了山顶。
“你应付了最厉害的几个,这边只剩二十多个重伤的货色,老夫如果还解决不掉,未免太没用了。”
整个万岁观范围里面,所有顾西楼的族人,顿时都沉浸在玄冰降临的幻觉之中,感受到身躯发冷,关节僵硬,难以动弹。
这个时候,他们还是能够本能的运转观想法,负隅顽抗,但很快,玄冰幻觉之中,一道晴天霹雳突然炸响,雷音回荡不休,震得他们大脑一片空白。
神拳金蝉子对付强敌,只能是意念共鸣后,短暂的获取主导。
但是以苏寒山的境界,对付这些人,能在一段时间内,强势控制他们的行动,让他们不知不觉,全部走到了山顶广场上。
“不太对劲。”
杨白发看着这些人,道,“按我们遇到的那个顾家年轻人吐露出来的东西,这个家族,很注重对后代的洗脑,在真正有用的尸魔转生祭祀法之外,还搞出了很多没有实际作用,但人神共愤的祭祀规矩、敬拜顾西楼的习俗。”
“二十岁以上的族人,甚至会狂热到,以活人之身,偷食人血人肉,认为这样,就更有可能成为尸魔。”
“既然会在教导后代上花这么多功夫,那肯定也会鼓励家族中人多生多养,可这里连一个孕妇和小孩子都看不到。”
身为白手起家,打拼出来的老吴王,杨白发方方面面的阅历,都是当世最顶尖的水准,眼睛一扫,就看出众人中,哪一个是身份好、知道得多,但又比较软弱的人。
他探手之间,将对方惊醒,按得跪倒在地,略一询问,就知道究竟。
原来这万岁观,虽然是顾家嫡系的重地,但是因为以前顾西楼和十八只尸魔,清醒的时间都不多,浑浑噩噩时,要在后山寒潭洞窟静养。
妇人生养的血气极重,小孩子血气纯净,对尸魔诱惑也深,如果在这里走动得多,弄不好就会引起浑噩之时的尸魔出洞,大肆咬杀进食。
所以顾家年纪稍大一些,武学天赋又不好的人,都会安排到山下城镇,一来,负责聚拢更多忠心镇民为手下,巩固顾家的地位,二来就是,负责教养那些妇人小孩。
小孩子还可以挽救,来日若解了长安危难,东西各城的人马贯通起来,开拓道路,进驻此处,要改变风气,并非难事。
但那些负责进行洗脑事物的老东西及其心腹党羽,即使实力不行,日后也必成祸患,最是该杀,绝对不可放过。
苏寒山把万岁观这些人轰杀之后,只留了杨白发手上那个人指路,就一同下山去。
提到被那些邪恶人物圈养多年的地方,可能就会有人觉得,应该所有当地的老百姓,都是一种神经质的、疯狂的模样。
但这些城镇上的百姓虽然被圈养多年,其实还是要自耕自种,才能勉强混一个温饱,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余力,像疯子一样四处游荡,念叨着不明所有的词句,刻画荒诞的图案,到处去舞蹈。
中原农耕的文化,耕种和收获的认知,早已经是真正烙印在血脉最深处的东西,只要还能种地,还需要种地,就没有那么容易被磨灭掉。
屈从于顾家的存在,接受崇拜尸魔的习俗等等,更多只是一种类似古老愚昧之时,用活人祭祀河神的风俗,是一种恐惧下的自我麻痹,加上少数别有用心的人,从中煽动获利。
如果在平时,进入这些城镇,所看到的居民,跟东平城那些贫苦百姓,并没有什么差别。
苏寒山他们进入城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最普通的场景。
在这样的小镇里面,那座不逊色东平城城主府的宅院,理所当然的,是最显眼的地方。
宅院中的主人,是一个已经年近五十的男子,名叫顾念之,体型微胖,衣袍整洁,此刻正在自家大堂里面,款待客人。
“顾兄,让你见笑了。”
两鬓微白的中年人杜威,放下筷子,看着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