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条口袋,明显是装着兵器,青年人手上则抓着一张药方,放在柜台上一推。
“请看看有没有这些药,凡是有的,全给我们包上。”
苏寒山看了一眼朵拉,朵拉微微摇头。
这个意思是他不认识。
于谦旧部多了去了,朵拉只是早年在于谦帐下当过兵,不认识也正常。
而东厂那边,当初夺门之变的时候死了一大批,后来从各方面抽调人补充进去,朵拉才进了东厂。
除了同属四档头麾下的人,朵拉也就只能认出曹武伯、白琦和几个档头的脸罢了。
“你等会儿,我看看。”
朵拉拿着药方,转身对照药材橱柜上的那些铭牌。
苏寒山则跟那两人搭话:“两位看着有些劳累啊,是远方来的吗?”
短须汉子道:“我买药,你卖药,反正我给得起钱,别的别多问。”
斗笠青年则打量了一下这家医馆,所有物件都很老旧,医馆里两个人的年纪却都不大。
地面原本应该铺过碎石,又多铺了层黄土,却还是隐隐能看出一些斑驳的痕迹,不像是水泼造成的。
病人的血?一般病人不会流这么多血吧,还分在好几个地方。
斗笠青年心生警惕,笑道:“我们是远道而来,探访亲戚,每三年都会来一趟,记得上回来,好像还是另一位掌柜的?”
“是吗?”
苏寒山好不容易等到外地人,对这试探有些不耐,正准备提几个重要的名词,切入正题,门外却又传来不一样的脚步声。
有个看着四十多岁、方巾黑须的学究,带个背着书篓的仆从走了进来。
那学究看了看医馆里的客人、主人,视线也从地上扫过,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张药方:“麻烦帮我照这个方子,抓三副药。”
朵拉转过身来,又转过身去。
得,又不认识。
要么不来,一来来两波,倒是成功让苏寒山压住了心里的急躁,露出一点笑容。
“请等一会儿,要先帮那边的客人抓药。”
学究打量着朵拉拉开抽屉取药材的动作,看出有些生疏,面上则笑道:“我家有些急事,不知道能不能先给我抓。”
他身后仆从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在柜台上,朝另外两个客人推了推。
那短须汉子扭头看他:“怎么,有钱了不起?我家也有急事,先来后到不懂吗?”
斗笠青年拉了大汉一把,歉然道:“我家的事确实也颇为紧急,这钱,我们不能收。”
学究略一沉吟,又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连着柜台上那块一起捏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
叠在一起的两块碎银,被他两根手指一捏,顿时扁了下去,压成了一个整体,指痕宛然。
短须大汉脸色一变,被这个学究的指力所惊。
银子虽然比铁器柔软,但一般人也要用牙齿去咬,才能在表面留下齿痕。
像这样仅用两根手指,把两块碎银直接捏扁,指上的刚劲,着实是非同小可。
“加一倍份量,能不能换我家先来?”
学究笑盈盈的把银子递过去。
斗笠青年接过那块银子,双掌交叠,将之握在手心里,过了数息之后,手掌一搓,抛在柜台上的,已经是一个圆滚滚的银珠。
银珠弹跳之时,斗笠青年又用一根手指压下,把银珠嵌入了柜台之内。
“呵呵,好本事,可惜伤了主人家的柜台。”
那学究眼神一凛,左掌在柜台上一拍,银珠突然崩射出去。
斗笠青年左手猝然一动,捉住银珠。
学究右手翻掌探出,五指成爪,掌心向外,抓向斗笠青年左手肘弯内侧。
他已经从斗笠青年刚才的反应看出,对方是个左撇子,这一手抓下去,倘若抓实了,必然能抓断对方手肘上一根大筋,损及骨骼,这条手臂,也就算是废了。
这两边人马来历不同,各自都心怀戒备,却也都有所忌惮。
之前言语交锋,手上展露本事,都是浅尝辄止,算是各有保留的示威和试探。
没想到这学究突施辣手,翻脸之快,使斗笠青年就算早有防备,也不能完全避过了。
就在这时,一只拳头突然打在那学究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