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新方位,刚才汇合上路之后,却换成了跟我罗盘上相同的方位。”
“也正是杀死莫长空的人所去的地方。”
说到这里,人影变动,显出一个罗盘投影。
“东野没去的那个新方位,应该是被我探索掉了。”
太常看了一眼投影,“就是说,现在我们的罗盘上,全部都显示着同一个方位,是最后一个地点了。”
林泽一喜:“意思是说,你也到附近了吗,好,那你看一下能不能抢先探查,直接把东西拿到手。要是来不及,我们三个汇合,加十五具傀儡,也足以干掉他们三个,抢回宝物。”
“三个?”
太常语气微妙,“不是六个吗?而且他们已经先把这方圆百丈都翻的一片狼藉了!”
林泽声音一顿:“不对,我们追踪的人还没到地方,你是说这个地点已经有人了,难道是申屠那边也出了事?”
太常皱了皱眉,视线轻轻扫了扫远处六个人,偏头问道:“莫长空被杀的那一战,现场痕迹怎么样?”
林泽斟酌了一下:“他死得很快。”
“这样……你们专心全力追踪,我有数了。”
太常交代了一句,熄灭投影,伸手向前一指,身边五具静若顽石的傀儡,骤然行动。
这些竹子,并不是那些生长紧密的细竹,而是粗大的毛竹,粗达四五寸,高度能够有六七丈,彼此之间生长的时候,颇有间隔。
五个机关傀儡行动之际,没有碰到任何一根毛竹,踩踏地面的声响,也因为地面湿软,而仅仅是一种很短促、很轻微的闷响。
这个时候,机关傀儡的面部、各处关节、胸甲上刻的那些纹路里面,还有微光流动。
下一刻,光芒尽敛,连那一点最细微的声响,也彻底消失。
比起其余几个人的机关傀儡来说,太常驾驭这五尊机关傀儡的时候,居然能把阵法引动的加持之力,均摊开来。
五个傀儡在经过最开始的适应加速之后,天地精气连带着存在感淡化内敛,身边的光线扭曲,隐去行迹。
就连天梯高手的直觉感应,也会被模糊掉。
就像是五条略微扭曲的透明烟气,刚才还在几里之外,倏忽之间,就已经到了百丈之内。
太常在西极三洲的时候,曾经利用这一手,深入某个门派内部,在一个照面之间,干掉过一个身经百战的真形境界宗派掌门。
可是,就在这五条烟气到了百丈范围内的时候,智节禅师念经的声音,突然一停。
杨子文就在他身边,忽然发现智节禅师右手的袖子鼓了一下。
那一瞬间,这个和尚的手腕上,好像长了五只手掌。
怪诞的景象一闪即逝,五十丈开外,却突然传出五声巨响。
杨子文的人心头大震,各自戒备,扭头望去。
只见五尊黑甲傀儡,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轰隆隆向前翻滚而来。
那不是什么特殊的攻击招式,而是因为,五尊傀儡在以极高速度奔行的时候。
每尊傀儡的右脚脚尖,都猝不及防的被一股力道打中。
他们冲刺得太快,在最微妙的时机,受到这样的影响,五个傀儡的身体,几乎同时失衡,重重的向前扑砸翻滚出去,地面才会传出那样的巨响。
打中他们的,是五道掌力。
——《黄钟大应传法手》!
传说,在中古的时候,西南群山之中,有一座铜山山脉,因为地龙翻身,震动崩解,陆续坍塌了数十里。
而在东面,相隔数万里的洛都中,有一口采铜山之铜炼制的铜钟,不撞自鸣,连响了三天三夜,钟声浩浩荡荡,警醒世俗。
那铜钟并非什么法器,却自然而然,契合了天地间的一点灵机,相隔数万里,感受到了从铜山那里传递过来的震动。
金刚崖白马寺的前辈高僧,读到这个典故之后,心有感悟,才开创出《黄钟大应传法手》。
佛祖传法的时候,法力在山川草木,或者在红尘烟火,又或者在铜墙铁壁之间,传递过去,都几乎没有损耗。
就正如是“铜山西崩,洛钟东应”,铜山崩塌的震响,在数万里外的黄钟之上,用另一种声音形式,完全释放了出来。
这门武功练出来的独门真气和独门手法,在功力向外传导的时候,能够把无用的损耗,降到最低。
正常来讲,天梯巅峰境界的高手,如果单凭隔空气劲伤人,有效杀伤范围,也只有三十丈左右。
超出这个范围,掌力已经衰减到连一块砖头都未必轰得碎。
可是,智节禅师的掌力,隔着五十丈拍过去,居然还能撼动一个机关傀儡的身形。
也正是因为他在力量传导上的高深领悟,才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些收敛风声、收敛存在感、扭曲了光线的傀儡,在奔行过程中,脚掌碰到地面的一点微振。
可是,就是这样神而明之、大展身手、一举建功的智节禅师,在打出那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