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至极,颜色鲜嫩,看着布料极少。
她脑子一动,忽然反应过来,这好像是珠翠楼的后门。
正出神,忽听里头隐隐约约传来声女子高亢尖叫。琬宜倏地脸热,别眼不再看。
几丈之外,陈磬勾起嘴角,透过窗户打开缝隙看着外面,眼里浓浓兴味,手中还捏着一女子丰润胸前。
又揉捏几下,他伸手推开怀里姑娘,又勾勾手指让旁边随从过来,似笑非笑,“瞧见没,刚才跟丢的那俩人,又撞咱们眼皮子底下来了。”
随从定睛看,瞧见她们背影,他眼色一沉,小声请示,“罄爷,那小的这就去了?”
陈磬面容闪过丝阴狠,“干脆利落点,别手软。省的等爷去小九门显摆的时候,没话儿可说。”
……
再走一炷香左右,眼瞧着就又到闹市。过了前面街段,没多久就是城门。
琬宜抬眼看看天色,日头还偏东,没到正午。她看前面不远处有卖小馄饨的摊子,跟杨氏打商量,要不去吃一碗算了,省的做饭麻烦。
杨氏同意,又念叨一句,“不知有没有卖煎饺的。”
琬宜弯唇笑,又和她耳语几句,气氛本正轻松和谐,可忽然间,她心里一紧。
身后似是传来哒哒马蹄声,速度极快,愈来愈近。琬宜似乎能清楚听见马鼻中喷出的气息声,一下又一下,像是就在耳边。
杨氏皱眉,“谁把马骑这么快,也不怕撞着人惹祸。”
她话说的轻巧,只当有人遇急事,着急赶路,但琬宜心中却隐隐有预感,没那么简单。心头不安渐渐扩大,她脑中忽然一闪而过那日看花灯时,故意拿肩撞她那人的身影,还有今天在集市,似乎在尾随她们的几个黑衣人。
琬宜下意识攥紧拳,艰涩咽一口唾沫,低头看地上影子。
黑点愈来愈近,像离弦的箭,抵挡不住,只能无助等它过来,而无能为力。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呼吸吃力,整个人被恐惧笼罩。琬宜指尖冰凉,想尽力抬起手,却好似有千斤重。
杨氏对此并无知觉,察觉她异样,偏头看一眼,被琬宜苍白面容惊住。
她倒吸一口气,伸手想去拽琬宜胳膊,可还没碰到,就被一把推开。力道之大,杨氏往后退几步,后背狠狠撞在墙上,她慌乱抬头,看着那匹朝着琬宜踏过去的黑色高马,惊叫出声。
琬宜摔在地上,手撑在身后,碎石把手心划出深浅血痕,却感觉不出疼。
眼前一切失去颜色,恍惚能听见杨氏尖声唤她名字,人群中有人大声喊让它停下,剩下的就是一阵比一阵急迫的马蹄声。
心脏在胸腔中急速跳动,从没这般快过,甚至能感觉到太阳穴处的血脉,在剧烈往外鼓动。
琬宜浑身发冷,想动,却没力气,也再没时间。
那匹骏马朝她疾驰过来,在瞳仁中渐渐放大,琬宜只觉得眼前都是它的影子。她嗓子已经说不出话,只来得及在最后时刻抬臂挡在脸前,眼睛酸疼,没泪。
感官上有许久许久,实际上,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预想中疼痛没有袭来,马仰脖嘶鸣一声,后蹄在路上荡起大片尘土,前蹄高高扬在空中,定格。琬宜被灰尘呛到,忍不住捂唇狠咳。
马背上那人勒紧缰绳,使力带着它转了一圈,调转方向。
他没留只言片语,只往后抽了一鞭子,又原路返回。
琬宜迷蒙着双眼,似是看见那人在最后回头冲她勾了下唇角,眼神诡异。
一切结束,她脱力,软软倒在地上。泪终于从眼角滑落,只觉劫后余生。
杨氏疯了一样冲到她身边,扶着她背靠自己怀里,边用手小心在她身上摸过看有无伤痕,边哽咽叫她名字,“琬琬?”
琬宜手指攥着她袖子,半晌才缓过劲来,轻声唤一句,“娘。”
她看着消失在街头的那个小黑点,唇干裂,舔一下都觉得疼。又过一会,琬宜站起来,没拍身上尘土,直直牵着杨氏的手走到街对面,“娘,咱们去找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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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门的人都识得琬宜,见她样子,不敢耽搁,冲进屋里去请谢安。
春东又急又吓,粗着嗓子跟在她身后问,“嫂子,谁欺负你了?”
琬宜强颜笑一下,“没事。”
杨氏没说话,只扶着她手臂,又接过旁边伙计递来的茶水,喂她嘴边。温热暖流滑过喉头,琬宜这才觉得好了些许,杯子还没放下,二楼忽然传来猛力关门声音。
她抬头,看着谢安飞速下楼,他来不及走楼梯,在拐角处撑着栏杆跃下,几步到她面前。却不敢再动,只定定看着她,眼中惊诧心疼。
琬宜咬一下唇,一路委屈全都涌上心头,手去扯他袖子,“谢安……”
破碎两个字,听在耳中,谢安觉得心都在颤。他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没敢开口问什么,只先忙着哄慰她,手抚着背,一下一下,缓慢轻柔,“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