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以后就再也不能自己走路了,只能让别人背着?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摔断了腿,你娘你姐姐会哭得很伤心?”
睿哥儿没想过,而且他爬的那么好,怎么会摔?
男娃娃不信,萧震看眼外面,随着夏日临近,天也越来越长了,距离日头落山还有些时候,萧震便命人备马,父子俩一起骑马出了门。萧震是武将,认识很多受伤的属下,直接带睿哥儿去拜访了一位断了一条腿只能撑着拐杖行走的老兵。
睿哥儿第一次看到受伤的人,老兵一跳一跳地走,睿哥儿目不转睛地看着。
老兵并不知道男娃娃在看什么,热情地招待侯爷。
萧震送了老兵两坛好酒,还给了老兵十两银子的贴补钱,只字未提他真正的来意。
回家路上,萧震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抱着儿子,低声道:“男人的腿断了,就再也上不了战场,衣食起居都要人照顾,自己没法挣钱,就没有钱孝敬父母,没有钱给姐姐买好看的裙子,睿哥儿真想摔断腿吗?”
睿哥儿立即摇头,他不想变成老兵那样!
“我以后再也不爬树了!”男娃娃扬起脑袋,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萧震摸了摸儿子脑袋瓜,却道:“不是不能爬树,男子汉大丈夫,不会爬树让人笑话,只是你现在还小,等你学好了功夫,我告诉你可以爬树了,你才可以爬。”
居然还可以爬树?
睿哥儿高兴了:“那爹爹什么时候教我功夫?”
萧震想了想,道:“今年入秋,就可以教你基本功了。”
睿哥儿马上期盼起秋天来。
儿子知错能改,也乖乖保证了,返回侯府后,萧震就放儿子回他自己房间睡了,他大步去后院找苏锦。
苏锦正在梳头,见到萧震,她奇怪道:“睿哥儿呢?”
萧震就把刚刚父子俩的交谈说了一遍。
苏锦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萧震,撇撇嘴,哼道:“没想到你还挺会教儿子,就是不知道那法子管不管用。”睿哥儿答应她的次数还少吗?最后还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萧震一边宽衣一边道:“他若再犯,我定会罚他。”
苏锦转过来对着他梳头,挑眉问:“你要怎么罚?”
内室里灯光昏黄,才三十出头的小妇人,乌黑浓密的长发衬得她肌肤娇嫩依旧,随意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带着娇俏妩媚的味道。看着这样的苏锦,萧震忘了她的问题,脑海里只剩一个想法:他要每天都与她在一起,看她梳一辈子的头。
“不早了,睡吧。”目光扫过苏锦松松的衣领,萧震答非所问。
他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苏锦嗔他一眼,却悄悄地加快了梳头的动作。
吹了灯,放下帷帐,夫妻俩热情地抱在了一起。
过了很久很久,夜深了人静了,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离。
苏锦躺在萧震怀里,笑他:“让你与儿子睡一晚你都不愿意,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萧震握着妻子的一缕长发,心想,夫妻恩爱天经地义,谁管得了他?
随她取笑一阵,萧震想起一事,看着苏锦道:“今日皇上下旨,四月中旬正式迁都北平。”
苏锦噌地坐了起来,黑暗中她凤眼明亮:“真的?”
她已经三年多没见过长子了,苏锦都要想疯了!
萧震就知道她会高兴,笑着点点头。
果不其然,四月十五黄道吉日,正德帝率领金陵文武大臣正式迁都。
浩浩荡荡的仪仗走了三个多月,终于八月秋高气爽时,抵达新的京城,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