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手机被塞进了一杯温热的茶,她跪在一个蒲团上,慢慢的把手里的茶递向前,递到了梁母面前。
她深吸了口气,想缓解紧张,可手还在抖着。
梁母看着她这模样,又看着故作冷淡的梁墨珏,再看那一圈客人,不由再度感到头疼。
但还是接过了月白的茶,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从耳上摘下一对翡翠坠子,交到月白手里,说道:“日后你要好好侍奉你的相公,可知道了?”
“知道了。”
盖头之下的月白抿了抿嘴唇,手微颤着收回,两个冰凉温润的玉坠子在握在掌心,她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婚服没有口袋,她也不知该放在哪里。
梁墨珏注意到这点,目光微瞥,将她手捉住,一对玉坠子就落入他掌心,他呵呵笑着收入袖中,并说道:“她不大方便,由我先替她收着了。”
梁母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这时月白又被扶了起来,被慢慢挪转向旁边站着的梁墨珏,向他弯身做礼,到这儿礼成了。
“行了,将人送回房中吧。”梁墨珏受了礼,说道。
花怜点点头,上前搀住月白的手肘,伴着她一步一步离开花厅,向新房走去。
梁墨珏站在原地,一只手背在身后,目中皆是月白步步小心的背影。
“梁某多谢今日诸位光顾,还请各位尽情。”等到月白离开后,梁墨珏唇畔浮现出一丝客气的笑,他朝来这场喜事上的宾客们一揖。
伴着鞭炮声,宾客们亦是脸上露笑,有不少心中觉得梁墨珏果真不愧是高门出身,连纳妾,也摆了不小的排场。
要知道,在寻常富户家纳妾,也不过是一顶粉红小轿抬了姑娘家进新房而已,哪来这么多的礼数可讲?
另一头,月白随着花怜的搀扶,一路走到了新房门前,她的新房位于另一个小院里,是梁墨珏特地命人辟出来的。
说是月白既升了姨娘,于礼不该住在先前的丫鬟房里。
“来,小心台阶。”因着玉杏她们还要做事帮忙的缘故,只有花怜扶着月白走进了新房,她们一进房间,鼻尖就嗅到一股淡淡的沉水香气。
花怜扶她坐在了一张缠着红色绸缎的拔步床上,而后环顾了一周房间,便说:“月白,三爷对你倒是真的好。这房间,比我当初在张府的好上十倍百倍了!”
她也是个做姨娘的,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闻着价值不菲的沉水香,不由感慨。
“……”月白没有说话,她现在心思还在刚刚的花厅内,想起梁母给她的玉坠子、梁墨珏的只言片语,心就怦怦地跳。
“好啦!如今你到这了,我就先出去叫玉杏兰喜过来守着门。”花怜作为娘家人,不能长时间逗留在这儿,还是要叫梁府的丫鬟守在门口才行。
月白心下慌乱,想叫花怜留下,又来不及,只好乖乖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随着脚步声,花怜才将两人都领了过来。
“师姐!玉杏、兰喜!”她听见她们将要关门的声响,忙掀开盖头喊住她们,“能不能进来……陪陪我。”
盖头被掀开,花怜她们都懵了,随之赶紧走进房间,口中念叨道:“我的天哦,你怎么就把这盖头给掀开了?这可是只能三爷掀开的!”
兰喜则是笑道:“我们陪你?这哪里成的呀,不合规矩!”
一个人坐在床上,月白却努了努嘴,低声讲道:“可现下天还没暗,我一个人在这里,有些害怕……”
边上的玉杏知道她是头一回做新娘,心中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于是就微笑着说:“那不然我们几个陪你在门口说说话?等三爷来了,我们就走了。只不过,你要把这盖头盖好了。”
这算是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月白点了点头,说好吧,这时候花怜又快步上前来,递给她一样东西,让她收好了,并讲:“你一个人在这,虽说目前不适合,但保不定日后用得上。以后你好好钻研钻研。”
话讲完,她就和玉杏她们一块关上了门,出去了。
月白低头拿出花怜刚刚塞给她的东西一看,却立马红了脸,险些把那东西扔在地上!
那是一本小书,上面都是关于男女之事的绘图!
月白赶忙把那书收进了袖子里,心想着,等明日就把这书给扔了,免得叫人看见!
“对了,月白,你若是饿的话就吃几块糕点,茶我一早就泡好在那的。”玉杏的声音响起,月白望向摆着红烛的桌子上有着一壶茶和几碟糕点,应了一声,直夸她想得周到。
梁府这次纳妾,并未邀请过多宾客,但能拿拜帖前来的,大多是与梁墨珏或是梁府平日关系不错的人,连着先前与月白关系不错的瑾瑜也从苏州动身回京,并献上了一份礼物。
“三爷对月白倒是真的好,这份礼,还请三爷替我转交给月白。”瑾瑜穿了一身淡蓝色旗装,未施粉黛,将一个礼物盒交给了梁墨珏。
梁墨珏对她微微一笑,颔首致谢,并让小怀接过礼物,瑾瑜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