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月白发热,他便拧干了巾子,覆在月白的额头上。
“哥……哥哥……”他忽而听到月白沙哑着声音呼唤着一个人,眉头一动,他凑近了,听了个清楚,“霄云……哥哥……”
陆霄云?
听到这个名字,梁墨珏的眸色陡然一深,可看着床上痛苦的月白时,心头又软了下来。
却依旧有点不舒服。
一夜安然无事的过去了。
昨夜的雨下到天蒙蒙亮时才停,玉杏和兰喜是早早就上门来伺候的,本要敲开房门,却未料梁墨珏带着晨起的懒音道:“且在门外候着吧,月白还未醒。”
他如此吩咐了,玉杏兰喜也只能乖乖在门外等候着。
只是这一等,没等到梁墨珏和月白,反而是等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温鸣玉穿着一身枫红的大袖旗袍向这快步走来,她发挽着,簪着一朵小花,面上妆容浅淡,不似平常秾艳飞扬,反而更多了些素净的美。
只是见到她,玉杏心里就打起鼓来了,她笑着看温鸣玉,说:“四小姐,你怎么来啦?你的伤如何了?”
即使穿着大袖的旗袍,可仍能看见手背上缠着的纱布。温鸣玉闻言一愣,她抬抬手,同是笑笑,“还好。只不过昨夜起了几个水泡,我母亲给我挑了,又上了药。”
她讲话客客气气的,目光止不住的往玉杏身后飘,“墨珏哥哥呢?他还没起么?”
谈到梁墨珏,玉杏眨巴了下眼,如今梁墨珏可正和月白待在一块呢。若是让这位小姐知道了,多少是有点不高兴的。
她还没想好话应对,边上的兰喜便先她一步开口,说道:“三爷在里头,和月白一块歇息呢。”
和月白一块歇息?
这话一入耳,温鸣玉就愣住了。她眼光流转,“墨珏哥哥怎的就和月白一块歇息了?昨夜他和月白……”话中有几分试探。
“没有没有。”玉杏无奈地瞥了兰喜一眼,紧接着向温鸣玉摆了摆手,连忙解释道:“四小姐,月白昨儿被罚得狠了,三爷瞧了心里不落忍,就让小怀先把她背到院里来照料而已。”
温鸣玉的眼神却更奇怪了,梁墨珏照料月白?
“行吧。既然墨珏哥哥不方便的话,那我等会儿再来见他。”温鸣玉抿了抿唇,心中觉得不对的想法却越演越烈,但没有当场说出来,向玉杏打了个招呼后,转身就走了。
她走远了以后,玉杏戳了戳兰喜的额头,“你呀!说三爷在休息不就成了?为什么偏偏要把月白也说出来?”
被戳额头的兰喜不解,委屈巴巴的正要开问时,她们身后的门从里头打开了。
深青长衫的梁墨珏向她们看来,目光浅淡,“说什么?”
玉杏只好把事情都交代了。
知道了温鸣玉来了又走,梁墨珏沉下眼眸,他一手背在身后,“别怪兰喜,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先进来照顾月白。”
梁墨珏不怪罪就好。玉杏连忙点头,拉着兰喜进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