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绥在温鸣祺面前是十分有威严的,被她这么一质问,温鸣祺一时间也答不上话来。他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道:“大夫人,我只是来海棠榭休息休息,不曾想也遇见了方荷……我们家就是……就是一块儿歇歇,并没有其他的。”
他这显然是睁眼说瞎话的。梁青绥火气愈发的盛,她厉声道:“你们两人,孤男寡女的,人家都说了,你们一块卧在小榻上呢!这还没有其他的?祺哥儿,今日我带你来温府,是因为你父亲,可不是让你来梁府做些拈花惹草的事儿的!”
被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温鸣祺有点难堪,他抿住唇,又被梁青绥骂道:“你还揽着这个小娼妇作甚?!”他立时就松开了手,方荷身形一歪,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
她瑟瑟发着抖,在梁青绥这样身份地位比她高的人面前,她一向都是弱势的。
“今日是什么日子?这儿是什么地方?你难不成都忘了?反倒是把这当成了烟花柳巷,又和这个下九流的戏子勾搭在一块了!”梁青绥今日带温鸣祺来是给梁母拜寿的,却不料出了这样的事,只庆幸还好梁母暂且是不知道的,否则在别人的寿辰当日坏了别人的心情,那多尴尬。
这头她正在骂着人,另一头,墨瑶却已然悄悄来到了月白的院中。
月白自梁母院中离开后,就回到了院里,她是不习惯参与那些繁华场面的,倒不如一个人坐在房中,安安静静的看点书、练点字。
墨瑶来时,她正在看一本戏文书,忽听到一句,“月白!”就立时抬起头来,瞧见了面上含着浅淡笑容的墨瑶,亭亭的立在那,静静地看自己。
“你来了。”月白见到墨瑶,马上收起了书,起身就去给她斟茶。刚斟好茶,墨瑶就拣了那本戏文书,笑道:“你在看这个呀?”
“闲着没事,就看看这书。不过这本倒是真的颇精彩呢,你要看的话,你就拿去。”月白回身,递给墨瑶一杯茶,却被拿着戏文书的她摇头推拒了。
只听墨瑶道:“我这回来找你,可不是来蹭茶喝的。来,你快随我来,晚了就没那么好看了……”说着,拉住了月白的手,就要往外走。
月白是云里雾里的,连忙止住脚步,唉唉了两声,细眉轻抬,褐眸中有几分疑问,“什么晚了?什么好看?你到底是有什么事要找我?还有你到底为什么和温五少爷走得……”
话还没有说完,墨瑶就重新拉住她的手往外走,“我呀,带你去看一场比你手上这本书还要精彩好看百倍的戏。至于表哥……呵呵,等会儿你就知道啦!快跟我来!”
听着她的话,月白察觉到她脸上的笑愈发的灿烂,心中却浮出一层隐隐的担忧。
墨瑶口中那精彩好看的戏,该不会和温鸣祺有关吧?
没有办法,月白只得被墨瑶拉着,两人一块快步地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