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心思郁结(3 / 3)

花怜点头,看见床上月白虚弱的模样,十分心疼地坐在她身边,又重新浸了巾子往月白头上盖,可月白额头的温度是丝毫不减。

“昨儿陪三爷去了趟陆府,回来她就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陆府受了欺负……”兰喜说道。

这让花怜的手一顿。

陆府?哪个陆府?

是陆霄云的陆,还是别个的陆?

“小、小云……哥哥……师姐……”当花怜愣住时,月白又开始嘟囔出声,玉杏离得近,听了个全,只疑惑对花怜道:“花怜师姐,这小云是何人?也是你们班子里的么?月白说胡话时就一直说到这名字。”

花怜轻轻拧着细眉,“是,是从前和她十分要好的一个。后来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话是这样解释,可花怜知道,月白说的不是什么小云,而是……

霄云。

这件事,定然和陆霄云有关。

“这样下去不行,太烫了,光凭湿巾子根本降不了温度。”花怜触着月白的皮肤,回头对兰喜说:“兰喜姑娘,还请劳烦你去外头拿几捧雪包在巾子里,那样好降温。”

兰喜点头,拿了两条干巾子就走到外头,恰好今日大雪,她忙抓了几捧雪包在巾子内,再走进了房间。

直到傍晚,天色渐晚时,梁墨珏才回府。

刚走到门口,一道身影就飞一样地冲了上来,口中喊道:“三爷,您总算是回来了!”

小怀下意识地护在梁墨珏身前,等看清眼前人时,他才诧异地挑挑眉,“兰喜,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该在院子里头么?”

梁墨珏立在原地,一只手背在身后,脸上有微醺之意,今日一聚,他薄饮了几杯酒。

“怎么了?”他眼见兰喜焦灼模样,心感不对,问道。

“月白起了高热,今儿一整日都消不起来!”兰喜是特意到门口等梁墨珏的,这一天内月白都没消热,梁母和五小姐也没回来,她只能等梁墨珏了。

“什么?”听到消息,梁墨珏微醺之意瞬间消逝,他向前走去,边走边道:“快带我去,小怀,让张大夫过来。”

小怀立即应了声,转头就向府外走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梁墨珏一路快步走到月白屋内,见到玉杏花怜二人,也不吃惊,他一心系在床上紧闭着眼的月白身上,一直都平淡的心也生出些许焦灼之意。

他不过是出去了一天,月白怎么就出事了?

“应当是昨儿晚上就烧起来的。”花怜站起身,眸光淡淡地看着梁墨珏,朝他行了个礼,接下来语气冷淡地说道:“听兰喜说,昨儿月白从陆府回来便一直是个反常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在陆府受欺负了?”

她这话说得有几分不客气。梁墨珏是大名鼎鼎的梁三爷,对她也有恩,可当下月白重病,花怜与她相处多年,感情深厚如姐妹,在月白面前,梁三爷亦不算什么。

她心思玲珑,光是猜,就能猜出几分真相。

“……”梁墨珏目光投在花怜身上,他抿着唇,却道:“没有。”

而这时,小怀也拉着一人跑了进来,并大喊道:“张大夫来了!”

张大夫今年高龄五十,是前朝御医的徒弟,在京中也是个名医。早年间受过梁父的救命之恩,便在梁府为医,帮府中人看病。

不过他到底是秉持着医者仁心四字,近年世道大变,他也有了想医治众生之心,梁墨珏就干脆给他拨了个离梁府近的宅院,让他在那居住并行医。

这也是小怀为何快去快回的原因。

“让老朽看看,都让让。”张大夫穿过对峙般的梁墨珏与花怜,来到月白床上,伸手就开始为月白诊断起来。

小半刻钟后,他才从背着的木箱里拿出纸笔,写了药名,“这位姑娘是心思郁结引起的高热,依上头的药煎服下即可。”

梁墨珏陡然拧眉。

心思郁结?

一旁的花怜对于此话,也瞬间蹙紧了眉心,她抬眸望向梁墨珏,一言不发。

梁墨珏眉对上花怜的目光,现在他的心思全都在躺于床上、人事不知的月白身上,轻轻朝小怀递了个眼神,多年默契,小怀立刻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便朝张大夫说:“张大夫,还请您出来细说。”他又叫了玉杏,“玉杏,你拿着张大夫的药方去拿药,再去小厨房煎下,兰喜再去五小姐院里把松苓叫来帮忙顾着月白,她是个细致人。”

玉杏兰喜点头,目光又移到花怜身上,玉杏朝她微微颔首,“那这样,花师姐在这暂看顾着,我们先走了。”

花怜嗯了一声,见张大夫起身,也顾不得其他,先坐到月白床前继续为她换着新巾子。

“张大夫,请。”张大夫行到梁墨珏身前,梁墨珏手往前一伸,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行人便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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