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脸,和王梨花讲价。
“五十两?!”价格折了一半,王梨花不由叫出声来,她摇摇头,摆手道:“不行不行,她可是我班子里最好的旦角儿,五十两哪能行?八十两,起码得八十两!”
吴氏扇了扇子,听了王梨花这话,转过头细细打量了月白。
论样貌,月白即使这样狼狈,但仍能看出她的美貌,肤白眼黑,病弱的眉眼间有股坚韧,倒是芳春院中少有的。
“七十两,不能再多了。”吴氏心中盘算着,又说了个数,并补充道:“在京中,其他和我一样的地方收人可都是要证明的,只有我这不用。”
王梨花犹豫了。
她之所以要将月白卖进窑子,便是因为她要快速离开京都,逃之夭夭,免得被巡捕局的人抓到。
不是为了卖个好价钱的。
“行吧!就这样了,七十两,你现在就给我!”她吐了一口痰,伸手要钱,“便宜你了!这贱蹄子以后肯定能给你回本的!”
吴氏一笑,招了招手,旁边的龟公就拿出银票递到了王梨花手中。
接了钱,王梨花心稍微安定了一下,她又细细地看了看银票真假,确定是真的后就直接转身离去了。
她今晚得出京,回江浙去!
“唔……唔唔!”眼看着王梨花离开,月白睁大了双眼,不停挣扎着,她没想到王梨花这样心黑手毒,直接把她卖进了窑子!
吴氏瞥了一眼她,咯咯一笑,虚情假意地安抚道:“小姑娘,你就认命吧。进了我芳春院的,从此就得一辈子在这,不过啊也有恩客愿意赎身的……你若是运气好,只需要熬上几年,遇见愿意赎你的恩客,就能走啦……”
月白耳中哪听得进这样的话?
她心中绝望无比,和在破庙遇到林二想行不轨之事时一样,只是这回嘴被破布塞住,她想咬舌自尽都不行!
“唔!唔唔!”月白眼中溢出了绝望的泪花,她看向了自己前头的墙,一时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那两个婆子,直直朝墙冲去,想撞墙!
“诶哟!!”吴氏眼疾手快,立刻拉住了月白,自己也跌了一跤,“还不把她押起来!”
她大声喊道,从地上爬了起来,心中庆幸,若非自己反应快,这七十两银子就打水漂了!
而月白寻死不成,身上也没了力气,只颓丧地被两个婆子押住,眼中黯淡无比。
“倒是个硬性子!”吴氏褪去虚伪的和善,看着月白的眼神中带了刺,冷笑道:“把她关起来,好好教教她什么叫认命!”
芳春院里熙攘热闹,作为新被卖进来的姑娘,月白是被吴氏堂而皇之地押着走的,她们一路转折,路过的也大多是醉酒的客人和芳春院的人,都见怪不怪。
等她们到了一个房间前时,才停住了脚步。
月白抬头,眼中看着那间房间,两边都挂着艳粉色的灯笼,刺目艳丽。
“这是哪……我不进去,我不进去!”月白喘着气道,她现在身体虚弱得很,浑身都没了力气,可看见那房间时,知道自己若是进去了,恐怕就是真正成了这芳春院的一员,因此咬着牙用着仅剩的一点力气抵触着。
吴氏摇着扇子,横了月白一眼,骂道:“这芳春院哪有你做主的地?给我押进去咯!”
她打开了房间的门,里头没点灯,一片漆黑,月白看不明晰,也不愿看明晰。她身后两个婆子听从吴氏的命令,手下一用力,就把挣扎抵触的她给硬生生推了进去!
月白整个人朝前跌了一跤,摔在地上,膝盖钝钝的痛,她进了这漆黑的房间如同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清,心中只有慌乱。
“点灯,关门。”吴氏小步上前,一个婆子点亮了房间内的烛火,月白随着火光的亮起,才看清楚了四周的环境如何。
有点简陋的一个房间,一把椅子,一张床,还有些麻绳、长鞭之物,看得月白心尖直颤,整个人都往后缩。
“我也就简单告诉你了,你进了芳春院,断没有回头的路!你若是乖乖的,由曾妈妈、林妈妈好好调教,就不会受皮肉苦,否则嘛……”吴氏在光下阴冷一笑,拿了一个婆子递过来的鞭子,狠狠就抽向了月白的手臂!
啪的一声,月白疼得一抽,她疯狂摇着头,并往后退,“我不要留在这,放我走,放我走!”门吱呀一声被开启,外头又走进了两个婆子,月白往后退时,正好退在了她们俩的鞋上。
她下意识回头,立刻瑟缩了一下。
新来的两个婆子看着比吴氏年长,身上的衣裳布料也比押着月白的那两个好许多,一个圆脸、一个方脸,都不带好意地看着撞上她们的月白。
圆脸地瞅着月白,对吴氏道:“这就是新卖进来的丫头?岁数看着不小了,身子莫不是不干净的。”
芳春院里卖进来的,大多都是豆蔻年华,像月白这样的年纪,属实算是大了些。
吴氏轻轻一笑,摇着手里扇子,对那圆脸婆子讲:“十八九岁,是个雏儿,骨头硬得很,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