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她心里只想着要逃出去,经瑾瑜这一提醒,她有点焦急。
瑾瑜拿起一块糕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等到吃完后,她又弹了弹指尖的碎屑,“当然是好好将养几日,把这身体养好了,再走。”
将养几日?那不是还要在这芳春院待上几日?
月白心中有所退缩,她不敢确定瑾瑜是不是在骗她,抑或是,瑾瑜是不是想暂时让她放下戒备心。
然后好联合吴氏,一块将她彻底留在这芳春院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爱信就信,不信就罢,反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不过……我只告诉你一件事,芳春院每日刚入夜的时候是最繁忙的,你下了二楼往东走,那边看门的小厮爱跟着姑娘一块喝酒,经常不在。”瑾瑜话里满是不屑,她起身,“我能和你讲的就这么多了,你爱信不信吧。我要回去练琵琶了。”
见着瑾瑜要走,月白忙道:“我信。”
事到如今,瑾瑜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信也得信。
万一呢?
瑾瑜也没应她,只朝着门口喊道:“妈妈,好了!”
那日过后,月白便装作被瑾瑜打动了的乖顺模样,但面对吴氏她们还是冷言冷语,不让触碰的。
不过吴氏倒也没觉得什么,反而若是月白乖顺异常,她还会觉得有异。
她也不想可惜了月白这个未来的花魁苗子,因此月白既是想通了,吴氏干脆就给月白安排了一个小房间,离瑾瑜只有几间远。
而后又唤人给月白的身上伤口处上药,又叫大夫给月白看病,一切做下来,足足花了三四天的时间。
吴氏看着月白日渐好起来的脸色,心中的算盘也打得啪啪响,等到这日大夫来为月白看诊的时候,说月白病已痊愈后,吴氏就立刻交代了身边的婆子。
把月白的牌子挂起来,今夜要让月白挂出一个好价钱。
当月白对这事浑然不知,正在吃早饭时,瑾瑜来了趟她的房间。
“你今日要挂牌了。”瑾瑜似是刚从外头回来的样子,她脸上未施脂粉,有几分清凌凌的美,她只交代了一句话,“今日是你唯一的机会,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
月白难得看见瑾瑜这副模样,她眸光清澈,坚定地点了点头。
芳春院里的新人,若还是没破身的姑娘家,兼具生得一副好相貌的,吴氏会在夜里准备一个拍卖式挂牌,让姑娘在众人面前亮相,价高者得。
从前瑾瑜刚来时,便是如此,第一夜足足拍出了四百两白银的高价。
因此,吴氏早早就使了两个婆子来,伺候月白沐浴和装扮。
月白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目光沉静如水,毫无波澜。
镜中的她穿着一条碧玉色的高叉旗袍,露出雪白的腿和手臂,她手上的伤痕被人用脂粉盖去,脸上也覆盖上一层淡淡的脂粉,眼尾微红,唇色浅浅,加之她这几日清减了些,纤瘦无比,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病美人之意。
“姑娘,那我们先走了,您自个儿好好等着。待会林妈妈会来领你的。”一个婆子看了看窗户外头,太阳下落,天色将要黑了。
月白对她矜持一笑,一副听话的模样,“好。”
两人婆子互相对视一眼,也拿着东西就退出了房间。
当她们走后一刻钟,月白看着外头天色全黑,她探到窗户处,看见芳春院的灯挂上,已有许多人出入门口。
时候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缓着激动的内心,快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缝。
外头没有人。
如今这个时辰,是芳春院最忙的时候,吴氏是个抠门的,所以人手一直不够,楼上的丫鬟们到夜里都要去底下帮忙的。
月白这才放心地走出了门,心中一直默念着瑾瑜的话,扶着楼梯就快快下了楼,向东边小跑而去。
所幸这时候芳春院中事忙,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她是要跑的。
月白抿住嘴,脚下加快了速度,可就在将要跑出门时,她的手被狠狠一拉!
“你要去哪儿?!”月白回头,只看见林妈妈正竖着眉看她,前几日被她弄伤的眼睛此时发红,刻薄又可怖。
她心头猛地一跳,只有两个字:完了!
“你这个丫头,老娘在你身上费了那么多钱,你竟然敢跑?看我不打死你!”
房间里,吴氏气得发抖,她拿着一个马鞭,狠狠朝月白身上抽去!
啪!啪!
月白身上顿时皮开肉绽,她痛得直接蜷缩在了地上,不住地翻滚着,却被吴氏一鞭又一鞭地抽打着,无处可逃。
可她却死死咬着牙,惨叫声全都被她咽进了喉咙里。
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吴氏停下鞭子,回头喊道:“谁啊?不长眼的,没看我忙着吗?”
外头是个少女的声音,“妈妈。方才瑾瑜姐姐让我告你说,她要上妆,没空去楼下接待冯老板,要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