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您在说什么。”
早在赵素素当庭发疯的时候,她就该预料到的。赵素素的那番胡言乱语,会引起多大的风浪。只是她那时一心都在陆霄云的伤势上,也没想到,这风浪会这么快的直拍到自己身上。
“好一个你不知道!”梁母肃着面容,目中含怒,她冷冷一笑,“我梁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容云!给我把她拖出去,动家法,二十棍!”
容云望了望跪着的月白,听命叫人把月白拉到屋子外去了。
月白被押在一张长板凳上,身旁各立着两个执棍的小厮,正等待着容云下令。容云却着急地蹙了蹙眉,又朝边上站着的一个丫鬟递了个眼色,那丫鬟收到了眼色,就赶忙离开了。
“怎么还不动手??”房里梁母带怒的声音响起,容云是再也耽搁不了了,立时叫小厮动起来了。
在小厮挥下第一棍后,小厮即将挥出第二棍——
月白惨白着一张脸,将痛喊声都咽了下去,这时,一道人影快步走上前来,一手挡住了朝月白狠狠打去的棍子!
“……”月白紧闭着双眼,没等到痛意后睁开了眼,竟看到梁墨珏。
“都给我住手!”
梁墨珏面含怒色,一对眉拧起,他新换了身青衫,来到月白身边时,月白甚至能闻到上面新熏的香。
淡淡的雪中白梅,像极了梁墨珏这个人,清风明月一般的朗然。
府里的主子来了,两个小厮自然也不敢动手。只是刚刚那一棍用了力气,说是被梁墨珏拦下来,倒不如说是砸在了他的手上。
“三爷……”他一来,月白便扬起了头,轻轻地呼唤一声,无助得很。
被她这么一唤,梁墨珏只觉得心头扎了针似的,有几分疼。他敛了敛眉,对容云客客气气地道:“云姨,还请你派人送她回去。”
容云是梁母身边的人,但并不同意过早地去动月白,如今梁墨珏来了,她便点点头,立刻找人把月白扶起来,送回院中。
房内的梁母被气得不轻,她猛一拍桌几,厉声道:“珏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包庇她么?”
梁墨珏是匆忙赶来的,他顺匀了气,阔步走进了房中,正对气得不轻的梁母,“母亲今日何故为难月白?”
“我为难她?今日的事,怕是全京都都传遍了!我们梁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我这也算为难她么?”梁母拍一拍桌,眉眼里尽是愠色,她难得的失了向来平静的模样。
今日的事,指的便是法庭上的事,准确来说,是陆霄云和月白的事。
梁墨珏心里清楚。
“一个疯子的风言风语,旁的人被左右便算了,难不成母亲也会被这无稽之谈左右么?”梁墨珏有两分不悦,“赵素素是个疯的,她嘴里的话,岂能算数?若因此母亲就罚月白,未免失了体面。”
梁母被这么一说,也有了几分怀疑,可她仍冷着脸,“但我梁家名声,已然因这事坏了!”
梁墨珏无奈地叹息一声,“归根结底,一切事由赵素素起。月白不过是个被波及的,您何必怪她呢?”
他讲的话句句在理,梁母这时冷静了下来,也不好再去说月白了。
“行。”她捻着佛珠,垂着眼道:“我不怪她。只是今儿这事,遭了无妄之灾的不止她,还有你。”梁墨珏在此刻,也成了议论对象,梁母说道:“我给几个小姐下了帖子,无论如何,你房里都不该只有月白一个人了。”
对于母亲这急于给自己寻妻的想法,梁墨珏是无奈得很,他未回答,只说:“既然母亲答应了,那儿就告退了。”说罢,直接转身就离开了房中。
“夫人,如今三少爷将月白看得重、爱得紧,你何必挑这时候动月白呢?”容云走进屋里,她是看着梁墨珏长大的,她一生未嫁无儿无女,早将梁墨珏等人都视作了儿女,如今也是替他们着想的。
但梁母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反而狠狠一拍了手中佛珠,严着声道:“我便不信了,这京中比她好的人能少到哪里去。届时珏哥儿新娶了,新宠了别人,我便立刻把她发送到玫儿那去!”
离开梁母的院后,梁墨珏径直去了月白处。刚进院子,就见满院的灯火都亮着,以正房的最甚。
他思及月白挨的棍子,眉头一皱,随之快步走进了房内,一进去,鼻尖就萦着膏药味,外室只有两个侍奉的小丫鬟,见到他,互相对了一眼,一个长得机灵地对内室方向喊了声,“三爷来了!”
内室里就一阵响动,梁墨珏眼神移过去,脚下步伐加快,刚走到隔断处时,就见玉杏匆匆忙忙走出来,看见了他,朝他行了个礼,说道:“三爷。”玉杏挽着袖子,她刚给月白的伤上了药。
顿住脚步,梁墨珏看着玉杏,问道:“如何了?”
他是尽了最快的速度到梁母府中,挡下那一棍的。可他不知道,在那一棍之前,月白挨了多少,心里也没底。
玉杏抿了抿嘴,讲道:“还好,听送过来的丫鬟说,是只挨了一棍,只不过那棍力道大,月白先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