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珏,“昨天她们怎么会在你门前?”
她们主仆怎么会在自己门前?梁墨珏无奈一笑,扮足了受害者,将一些事情隐下,将一些事情说出,“……便是如此了。”
知道事情起因结果,月白一时也呆住了,她有点不可思议,“阮小姐给三爷你下的药?”
梁墨珏点一点头,又叹气,“却没想到有你在。”
说到这事,月白脸色飞红,她忙去吃早餐,并揭过了话题,“三爷,我们还要多久到苏州呐?”
见她羞红脸颊,梁墨珏也不多提,顺着她的话便讲了下去。
阮青瑜一路咬着牙回到了舱房里,鬓间的钗子摇摇欲坠,她一把拿下,朝地上狠狠掷去,得亏是金制的,要是玉钗,怕是登时就要碎了个四分五裂。
“你看看你出的好主意!教别人知道了不止,还让我们平白遭人这样羞辱!”阮青瑜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红豆也知道这回自己的计策是害惨了两人,于是苦着脸色,对阮青瑜说:“那小姐,接下来怎么办?你该不会回去了,真要嫁给那病痨鬼吧?”
邢云商可不是什么良配。
提到这,阮青瑜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她说道:“先回苏州吧……还好今天的事别人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只怕回到家中,爹爹非得打死我不成。”
但她也记住了梁墨珏和月白这对夫妻。
半日就这样一晃而过,在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安宁号总算是来到了苏州的码头,缓缓停靠了下来。
自船上下来,月白伸了个懒腰,她昨夜实在劳累,一整天也精神恹恹。
梁墨珏知道她为何,便半抱着她一块上了车。
到苏州已是四点钟,若现在就要往安曲去,怕是要开车到半夜,届时寻个住处也麻烦。
倒不如等明日修整好了,上午起来,再开车过去,想必傍晚便能到了。
“……苏州城还是那么热闹。”月白掀开白色的蕾丝窗帘,眼睛盯着外头繁华的街景,不由感慨道。
之前梨花班便在江南活动,她也来过苏州几回的。
“等找回了墨瑶,再带你在苏州城中玩。”梁墨珏听了她话,如是说道,语气宠溺。
月白想到墨瑶,面上又浮现出忧心,她讲:“也不知道墨瑶现在过得如何。明明不过七八日的时间,我却觉得已经过了大半年似的……”
她叹一口气,梁墨珏亦是拉住她手,温声安抚,“到时候还得让你劝她呢。”
她们俩的关系好,这事,月白自觉是责无旁贷的。
梁墨珏在苏州早就安排好的住处,是位于一条城中河畔的旅店,西式的建筑,但里头的伙计都穿着马褂和戴着瓜皮帽。他们的房间在三楼,小怀他们则安排在二楼。
月白进房间时,是如明丰公寓般的布局,有阳台、有客厅,还有盥洗室和卧房。
不过这样的房间,梁墨珏要了两间,他们两人一人一间。
月白知道,他有事要处理,自己在的时候总是不大方便的。
“你和张询留在这儿,我至多过三日,就从安曲回来。若是我到时候未归……你便先在这儿。”梁墨珏坐在一张靠背椅上,他才洗完澡,头发还是湿哒哒的,但已经用钢笔在纸上飞快地签了个字,然后递给了坐在对面的余昆安,“这东西,谁都不能拿到。谨慎点。”
余昆安点头,道是明白了。
在苏州住了一晚,第二日便要去安曲了。月白打着哈欠上车,有些困意。
“三爷,去安曲不多带些人么?”他们这回统共就两辆车,一辆坐了他们与小怀玉杏,另一辆坐着梁墨珏带的两个小厮和兰喜。
比起坐船时的阵仗,倒是小了不少。
“这回去安曲,至多三天时间。安曲不大,三天已经足够了。若是那时还没找到的话,咱们就只能先回苏州来,不用带那么多人。”梁墨珏命人开车,并对月白解释道。
月白了然地点点头,可心中也忧心了起来,若是在安曲还找不到墨瑶的话,那该怎么办?
这忧愁,在到安曲的时候仍在心头盘旋着。
安曲是一座小城,离苏州有几乎一个白天的车程,他们到安曲的时候,已经是金乌西坠的时分。幸亏夏日里天暗得慢,天还是亮堂堂的。
因是小城的缘故,安曲没有什么大酒店,也没有大旅馆,只有几间客栈。
他们从车上下来,寻了看起来最好的一间便定下了房间。
客栈老板是个文质彬彬的男子,看起来很好相与,月白一进客栈,就先和他打听起来人。
“老板,你可见过一个姑娘?大抵这么高、这么瘦……”她把墨瑶的特征说了个遍,可老板只是笑着摇头,说:“没见过的。”
月白闭了嘴,轻叹了口气。
但梁墨珏没讲什么,只按住她的手,对她低声讲道:“明日再去问问。”
她点一点头。
月白在白日里只喝了点水,又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