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界】
兰州严厉禅寺上空乌云密布,雷声阵阵。
禅寺院中,德贤住持抬头看了看天空:“您看您看,这大雨说来就来,看来这老天爷都要留您在此住宿了!”
这时,一个小沙弥过来接过法师的背囊,另一个沙弥牵走了老马。
“你们将法师的马匹好好刷洗伺候,不日法师还要赶路!”德贤叮嘱。
“是!是!”小沙弥们唯唯诺诺退了去。
德贤引着法师穿过几个各式的小门直径走向禅院的前面,每个小门前都有两三个沙弥值守着。
这时二人已经走上一串回廊,回廊里悬挂着一串串的灯笼,两侧各色的花草叠翠嶙峋的山石密布,池塘里锦鲤洄游怪木廊林中鸦雀翩飞,小径上也亮着一盏盏的石灯,在灯光映照下的山花怪石显得五光十色真是个别有洞天的花园。
德贤边走边对法师说:“我们不知道您大驾光临,要不然肯定会打开山门张灯悬彩的迎接您了,甚至就连这方圆百里内的官府衙门都会派出代表前来迎接。”
法师摇着头:“为一个行脚的人怎能搞得如此隆重?这我可是担待不起啊!”
德贤:“法师您看我们这里花园的景致如何?”
法师点头:“我还从未见过哪家禅院有如此的景致!”
这时,忽然一阵女子和孩童嬉闹的声音从花园中传来,几个孩童和丫鬟佣人正提着灯笼在园子里追逐打闹。
法师不禁:“这……这里怎么还有俗人留宿么?”
“有啊!几乎每天都有!”德贤笑着:“您看到的这个园子只是我们禅寺的十之一二,禅院后山还有更加逍遥的所在,温泉瀑布溪水池塘应有尽有,各种规制的禅房宿投多如牛毛,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有多少达官显贵在我们这里参礼完毕住在这里,而且一住就要个十天半月的疗养……”
法师轻轻点了点头:“啊……”
二人穿过回廊走入一个大殿,这大殿金碧辉煌灯火通明,高高的屋顶上彩绘着各种佛家的传说故事,几人合抱的朱漆大柱上悬着名家题写的对联,胳膊粗的巨蜡和五彩琉璃制的吊灯上火苗“突突”乱晃,将整个大殿都照的熠熠生辉,大殿正中的莲花宝座上供奉着一尊金身千手观音巨像,四十只持着各式法器的手臂在巨像背后如孔雀开屏般,那金身上、法器上都镶嵌着各色珠宝翡翠,莲花座周围排列着无数的罗汉、童子。
德贤引着法师指着造像:“法师您看,单是这尊观音造像的金箔我们便用了一千两黄金!”
法师心里越发的厌恶,但只能礼貌的点了点头:“你们真是诚心破费了……”
那德贤听不出法师的揶揄还自顾自得意的说:“您还没见前面天王殿殿的四大天王和罗汉堂的五百罗汉,那里的花费就更多了,鎏金金箔不下万两黄金!”
法师一听赶忙停住脚步:“德贤师兄,如果方便我就面见一下你家方丈金池长老,如果不方便我今天就去了,绝不敢在此间留宿!”
德贤立刻满脸堆笑:“法师您不知道,我家金池长老经常提及曾经在四川与您有过一面之缘,因此长老与您也算是一位故人了……”
法师疑惑:“哦?长老是在哪家寺院修行的?”
法师心里合计着自己在四川的时候并没有认得一位叫金池的大德。
“这个可要长老他亲自对您言说了。”德贤笑着伸手:“您往这里请!”
法师无奈跟着德贤又穿过了一串回廊,这里一群沙弥行色匆匆来来往往,手中提着端着各色的食盒托盘杯碗,一看就是正在招待宴席。
又一连穿过几个有沙弥看守的小门终于来到方丈室门前的回廊上,德贤抢步上前轻轻叩了一下房门小声:“长老,现有长安来的法师求见。”
“咳咳”那屋里咳嗽了一声:“是哪个法师啊?”
德贤小声:“就是那面圣请旨随丰就食的法师……”
“哦?!是那位西行的?”
德贤:“是啊!是啊!”
“哈哈,真是没想到啊!请法师稍待,老衲更衣相迎!”
回廊外大雨倾盆而至。
蛇盘山的夜雨已经停歇,一众突厥武士们正在收拾着战场。
他们将野狼尸体和树丛间的箭矢取回,将死去战友的遗骸、战马和被杀死的野狼尽数掩埋,然后重新燃起篝火收拾器物。
那青年头领一脸感激的看着猴子:“我们这些武士虽然也是能征惯战,但却从未遇到过这等样的对手……刚刚真是多亏了兄弟你啊!”
猴子大大咧咧摇着手:“好说好说,你们请了我酒肉这就算做报偿了,咱们互不亏欠!”
“我名叫阿史那社尔,家在漠北,是突厥处罗可汗之次子,也是突厥拓设部的头领。”那青年头领恭敬的拱手说着。
猴子赶忙拱了拱手:“我名叫猴子,本性孙,老家原在九龙山。”
阿史那社尔将腰间随身斜插的一柄镶嵌金主宝石的金装短刀托在双手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