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吃掉,就看你的随机应变了。”
诸葛亮本来还心中困惑,不明白刘备与萧方在说些什么。
当看过那道破译后的陆逊密信后,不禁恍然省悟,眼中掠起感激欣喜之色。
自家姐夫,这是把一桩大功交给他,要让他生平头一次,充当谋主,来单独谋划一场战役。
这是在给他名震天下的机会啊。
“请主公和姐夫放心,亮必不负你们所望。”
诸葛亮当即起身,欣然领命。
于是许褚便带着一队虎卫,护送诸葛亮离营,星夜兼程往陆口方向而去。
刘备此时也明白了萧方用意,眉头松展开来,脸上浮现轻松笑容。
“阿亮有军师之风,有他出马,备就放心了。”
“那咱们就继续东进,直取阳新塞,配合那周郎演一出戏吧。”
…
七日后,幕阜山某谷地。
一支五千人的江东军,正沿着向西谷道,默默的西行。
韩当勒马于道边,抬头远望。
穿过这条谷道,就越过了幕阜山,沿陆水北行,不出三日就能进入长江。
韩当仿佛已看到,兵力空虚的夏口城,正在向他招手。
“父亲,咱们这般翻山越岭的,士卒们怨气不小啊。”
“儿请攻陷夏口后,准许他们劫掠三日,尽情搜刮钱帛女子,算是对他们的犒赏。”
身后年轻的武将,喘着气向韩当提请。
进言者,正是其子韩综。
韩当却瞪他一眼,喝斥道:“纵兵劫掠这种事,岂是为父——”
话到嘴边,韩当却又咽了下去。
孙策嗜杀,喜好放纵士卒烧杀抢掠,却并不代表其麾下武将,人人皆是如此。
他韩当就是个例外。
原本他是想斥责儿子,提出这等荒唐的请求,有辱自己的声名。
话到嘴边时,黄盖被杀之仇,却陡然间涌上心头。
略一犹豫后,韩当眼中燃起恨色,遂沉声道:
“公覆是死在刘备手下,更是死在荆州人手中,荆州人该当付出血的代价!”
“为父就准你所请,破夏口后准将士们洗掠三日,以为犒赏!”
“除此之外,夏口两百石以上刘备的官吏,统统满门斩杀!”
韩当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的更绝,不光要纵兵抢掠,还要连同刘备委任的官员,尽皆满门族灭。
韩综大喜,拱手赞道:
“儿明白了,父亲英明,咱们就该杀他个人头滚滚,让荆州人知道,附从刘备与我江东为敌,是什么下场!”
韩综遂将韩当的承诺,向全军传达了下去。
五千原本疲惫的江东军,得知破夏口后可抢掠三日,无不是精神大振,如打了鸡血般放声欢呼,疲惫一扫而空。
韩当听着士卒们的欢呼声,目光望向了北面方向,眼眸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公覆,你放心吧,为兄必杀得荆州人头滚滚,用他们的鲜血来告慰你在天之灵。”
“你若在天有灵,就保佑伯符气运加身,保佑公瑾的计策功成,不光拿下夏口,连那刘备也一并诛灭!”
对天祈祷过后,韩当收起感慨,策马扬鞭继续前行。
山谷之中,原本不善山地行军的五千江东军士卒,一时间精神抖擞,说说笑笑的加快行军。
他们是一路谈笑,幻想着攻破夏口后,该当如何烧杀抢掠。
却浑然不觉,谷道两翼的山头之上,数千双狰狞兴奋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们。
如同在盯着送到碗里的猎物一般。
某山岗上。
黄忠正扶刀而立,兴奋却困惑的目光,俯视着从眼皮子底下经过的江东军。
“没想到,这个周瑜竟然也想出一道声东击西之计,军师要袭他柴桑,他却要袭我夏口。”
“只是主公和军师,又是如何知晓周瑜这计策,竟能提前令你前来给老夫示警?”
黄忠是啧啧称奇,好奇的目光看向了诸葛亮。
诸葛亮则是慨叹道:“我姐夫的手段,神鬼莫测,我亦无法猜透。”
感慨收起,诸葛亮抬手向谷道一指:
“老将军,别管那么多了,先收拾了这五千江东军再说吧。”
“千万要记得,先封死谷道两侧再动手,咱们要关门打狗,千万不可放敌军一兵一卒逃出去!”
黄忠遂翻身上马,眼中杀意骤然,挥刀喝道:
“传令下去,升起信旗,给老夫封死两头谷口!”
号令传下,一道黄字信旗,高高的升起在了山头之上。
片刻后。
伴随着数声轰然巨响,无数事先备好的滚石圆木,顷刻间被推下了山坡。
尘雾冲天而起,将西谷口上空笼罩。
谷道内。
正在策马行军的韩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