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以南守不住了,割肉吧!让我的老脸,被刘备按在地上摩擦?
黄河以南守不住了,割肉吧!让我的老脸,被刘备按在地上摩擦?
逢纪,郭图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头雾水。
众人皆是想不明白,刘备这是哪根筋抽住了。
当初你刘备沿颍水北上,不就是冲着许都来的吗?项城耗了四个月,固陵又血战一场,歼灭了他们十万大军,不就是为了打通北进许都之路吗?
怎么这前路无阻,眼看就能畅通无阻直抵许都城下了,突然间却率主力去改打睢阳!那你这不是半途而废了吗?
上至袁绍,下至逢纪等众臣,皆是为刘备这一步棋给整糊涂了。
唯有沮授,蓦的打了个寒战,倒吸一口凉气。
“大王,刘备之野心,可不止是城取许昌,而是一口气,吃掉我整个河南地啊!”
沮授站了起来,声音略显颤栗的叫道。
袁绍脸色又是一变,急喝问道:“你此言何意?”
沮授急叫拿来地图,铺展在了袁绍案几上。
“刘备若全力攻打许都,我军守不住许都,大不了还可以弃许昌北撤,退守陈留,继续依托于两河诸州与刘备对峙。”
“可若刘备攻陷了睢阳,向北可直抵黄河,将我河南地从中截断。”
“向西则可攻取陈留,将许都隔断在南,同样能将我河南地拦腰斩断。”
“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只是失陷一座城池,而是整个河南地皆将不保啊!”
沮授指着地图,将自己的推测道出。
袁绍蓦然省悟,倒吸一口凉气,背后惊出一层冷汗。
“大耳贼啊大耳贼,没想到你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连整个河南地都想一口气吞下!”
“你不就是打了两场胜仗,灭了孤十万兵马么,何敢生出如此大的胃口!”
袁绍震惊化为愤怒,拳头狠狠击打在了案几上。
他情绪这般一激荡,立时引得内腑翻腾,跟着一阵大咳。
“父王!”
一直不敢吭声的袁谭,第一个冲上去扶住袁绍,又是递水又是舒背,以显示自己的孝心。
袁绍手捂着嘴巴咳了好一会,方才缓过劲来。
低头一看,手心赫然已是一抹鲜血。
袁绍心头一紧。
自从固陵吐血,撤回许昌后,他的身体就是一日不如一日,遍请名医医治都不见好转。
近来随随便便一咳,竟已是痰中带血。
这是一种极不好的征兆,袁绍有一种预感,自己大限恐怕已不远,一只脚已踏进了鬼门关。
“父王,你感觉可好些了吗?”
袁谭满面忧色,关切的询问道。
儿子这份关心,不论是真心还是假装,令袁绍心下宽慰了几分,心中对袁谭那份埋怨失望打消了不少。
“放心,孤还没杀那大耳贼,还没一统天下,孤死不了!”
袁绍霸气的一哼,顺手收起了拳头,没敢让儿子看到自己手心中的血痰。
强打起精神后,袁绍目光向众谋士一扫:“现下大耳贼没有来犯许都,却去转攻睢阳,尔等以为孤当如何应对?”
谋士们面面相觑,皆是欲言又止。
“公与,你说说看!”
袁绍目光射向沮授,以命令的语气喝问。
沮授一咬牙,拱手沉声道:
“大王,臣以为,现在于我们而言,上上之策,便是放弃河南地,退往河北!”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
袁谭,郭图,荀谌等汝颍一派,立时紧张起来。
袁绍亦是微微吃惊,显然没料到沮授语出惊人,竟会献上如此“荒唐”之策。
还说是上上之策!“我们攻取河南地不足半年,人心本就未附,大魏的根基并不稳固。”
“现下我们各条战线皆屡屡受挫,中路项城固陵两战,更是损兵十万之众,元气大伤。”
“楚军在河南地的兵力总数,已超越了我军,占据了上风。”
“且我军军心士气,皆是严重受挫,尤以河北籍士卒们,无不是惶惶不可终日,尽皆思乡心切。”
“除此之外,河南各郡县亦是民心思变,见风使舵想倒戈刘备者不计其数。”
“汝南陈国等多地的公然降楚,便是人心向背的铁证。”
“臣以为,我们无论是兵力,士气还有人心上,皆已是全面为楚国所超越,已不具备守住河南地的底气。”
“若我们执意死保河南地,最后极有可能既守不住,又要再损兵折将!”
“故臣以为,与其人地皆失,不如存人失地,尽可能的保存实力,好退回河北恢复元气。”
“待我们重整旗鼓,军威复振之后,再渡黄河收复中原,方为上上之策!”
沮授滔滔不绝的分析着利弊,将自己酝酿许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