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吃些苦头。
曾经她见过月份尚浅的妇人,只因滑倒或是摔跤就小产了,或是撞到了哪处。
设计成意外是最好的,这样可以用别的伤遮掩过去。
念善左思右想,只觉得这样最稳妥。
若自己真的有孕,那时见了红,还能推说是小日子到了。
可若太医诊脉,自然能一清二楚。她或许可以收买给小姑姑瞧病的太医……这不是什么光彩事,谅他们不敢胡说。
这一切需得在宋骁回来前完成,若他找来了太医,太医自是不敢被她收买。
念善心知这些计划疏漏太大,变数也太多,可她只想再赌一次。
当年她要娘亲带着她们离京,娘亲曾犹豫过这一路上艰难,她们孤儿寡母举目无亲,怕是难以挨到京中;当年她劝小姑姑孤注一掷支持宋骁时,小姑姑也曾迟疑若端王得胜,只怕对全力支持定王的定王妃赶尽杀绝。
她都赌赢了,若没有这等魄力,她们母女三人早就任人欺凌了。
“姑娘,您晚膳吃的都吐了,好歹再吃些清粥小菜。”银星端着个小托盘进来,上头清清静静的摆着两个碟子一个碗。
念善胃口不好,在皇后处勉强吃了回来,必定是要吐的。
幸而近身服侍的只有银星和意溪,在自己院子还能遮掩过去。
还没等她拒绝,只见意溪捧着一个酒壶走了进来。
“你怎么拿了酒?”银星立刻道:“姑娘此时不宜喝酒的……”
她的话音未落,意溪故作神秘的摇摇头,把酒壶放到念善面前:“先让姑娘闻闻。”
念善有些疑惑的接过来,只闻到一阵清香,没有丝毫酒味。
“小厨房煮了些酸梅汤,食材普通,是分给宫人们喝的。”意溪解释道:“奴婢把跟银星的那一份找了酒壶倒了带来。”
说着,她倒了浅浅的一盏给了念善。
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咽下去时念善已经觉得胃里熨帖了不少。
有了这汤垫底,念善好歹配着小菜又吃了小半碗粥。
“姑娘放心,这碗都是咱们自己的。”银星主动道:“这粥和小菜,本是我们两个份例里的,不会有人发现。”
哪怕是在凤仪宫中,主仆三人也不敢放松警惕。
念善欣慰的点点头,这两日她容易倦,梳洗完没能撑着多说几句话,就沉沉睡去。
银星替她盖上被子时,发现姑娘的手还搭在小腹上,心里一酸,眼圈也跟着红了。
只是怕吵着念善,她只在墙角留了一盏光芒柔和的宫灯,跟意溪退了出去。
姑娘真的太累了!
她们自知能力有限,帮不上姑娘什么忙,只能使劲浑身解数照顾好姑娘。
“我瞧着姑娘喜欢那道酸黄瓜,明日咱们都省下来。”银星道:“姑娘似乎喜欢吃酸的。”
意溪轻轻的应了一声。
俗话说酸儿辣女,若是姑娘已经嫁得门当户对的人家,又有皇后撑腰,此时怀着头胎,正是该被全家供着的时候,若是再一举得男,是多好的事!
如今却要躲藏遮掩,看姑娘的意思是不准备留下小主子。
殊不知姑娘这么做,会不会对身子有影响?
她比银星看得更远也想得更多,可她不愿银星也跟着担心,便没有说出来。
只盼望上天开眼,让姑娘好人有好报!
转眼宋骁已经离宫三日,念善算着他要回来的时候,数着自己失败的招数,心里憋闷极了。
映月和映雪每日都奉宋骁之命过来探望皇后、送补品。为了表示不心虚,念善见了两人也没躲着。
她曾经试着在自己房中摔了一跤,除了肚子疼了好一会儿,再没什么反应,连见红都无。
难道是自己身体太好了?
念善咬牙想着,预备使出最后一招。
她先去了皇后寝殿,哄着江皇后拿出了柔妃所制的安神香料换上,又看着江皇后喝了药睡下,才放心离开。
先前江皇后睡不着没精神时,就常这么搭配着用。
因连日来江皇后休息不好,太医也多开了安神的药,她的提议并没有引起兰心和兰蕙的怀疑。
虽然是晌午,江皇后已经沉沉的说过去,怕是不到傍晚不会醒来。
等一切安排好后,念善借口说要抄经,不许任何打扰,采屏和采莲识趣的没跟过去。
“关门。”念善进门后,声音轻而短促的吩咐道。
她吩咐关的不是对着影壁的门,而是自己卧房的那一道。
意溪和银星忙照做了,只听念善又道:“把这张椅子放到桌子上,再把圆凳放上去。”
起初两人还是一头雾水,当她们照做后,看到高高摞起来的椅子和凳子简直心惊肉跳。
姑娘要做什么她们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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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样不行!”银星出言制止道:“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