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护手霜啊?”
“哎……”
说到这里,似乎勾起了刘老师的伤心事,竟然抬手抹了抹眼泪,道:“这就是我下定决心哪怕担点责任,也要把这栋楼钥匙给她的原因了。这孩子当真是懂事得让我想着都觉得心酸。宁博士啊,你是不知道家庭困难能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她每个月生活费只给自己留三百块,剩下的一大半打给了家里,一小半给了她还在上高中的妹妹。”
“这也是从她们寝室里才了解到的情况,其实她们寝室本来都不知道的,也是一次她妈妈打电话来,说是她奶奶不生病了,需要住院,但要先交两千块住院押金,家里还差五百。当时她的助学金还没下来,自己身上又没那么多。所以第一次开口找寝室的姑娘借了三百块钱。然后加自己攒的两百块一起转给了她妈妈,接下来几天在学校里就天天吃馒头加咸菜,配点食堂的免费汤,跟一瓶医务室开的维c。就这样过了两个月。”
“这也就算了,自己生活都成问题,她还把连续两个周末打工的钱先还给室友了。她们辅导员也跟我说,有段时间他都看不下去一个小女孩,把自己日子过成这样,下助学金的时候强制给她校园卡里冲了一千块。人家到好,该怎么样过还是怎么过的,反正校园卡里有钱,她身上就不留什么钱了。”
“二十多岁的女孩啊,寝室里一件属于自己的化妆品都没有,我去看过她的衣柜,几件旧衣服打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当时我就想,我闺女要有她一半懂事,我这辈子可就幸福咯。不过再想想,又觉得她这样把担子都压在自己身上,也不是个办法,所以我给她钥匙的时候也跟她深谈过一次。”
“大概是知道我是为她好吧,她也跟我说了些事情。说起来这孩子也是没办法。小时候家里虽然穷点,但起码也还过得去,家里也对她挺好,一直支持着她跟她妹妹好好读书,谁知道她爸爸四十岁那年因为肾衰竭去了,她奶奶身体又不好,需要她妈妈时刻照顾着,县城里她家的低保已经按顶格给了,但每个月也就一千多,家里又除了她还有个妹妹也在读书,你们说换了你们怎么办?不管了?”
“暑假她不回家,一来,是想省点路费,二来,可以去外面打打工,赚点钱补贴家用。她对自己的成绩又不太自信,不敢接家教怕误人子弟,平时又要上课,只能做些小时工。暑假到是能多赚些钱。所以这两天大概是因为工作太忙了,晚上就没来弹琴吧?”刘老师猜测道。
宁为跟鲁东义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带了一丝沉重。
然后鲁东义随口问了句:“我记得以前学校也给这种贫困生专门捐过款的,其实如果辅导员跟上面汇报一下,应该不少人愿意帮帮她吧?”
“哎……”
刘老师长叹了口气,说道:“捐款是可以啊,学校要是组织给晨霜捐款,我第一个先捐一万出来。但也得人家要啊!你们是不知道,过年这孩子给我从家里带来了一块说是自家里喂得猪做得腊肉,得有十来斤吧,我就给她包了个一千块的红包想塞给她。人家死活都不肯要,最后我偷偷放她书包里。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这丫头一有空就来帮我做事也就罢了,过了两个月,我找本曲谱的时候,才看到她又偷偷把那个红包塞回我文件柜里了,我都一直不知道……”
“行,谢谢了,刘老师,我大概清楚了。”鲁东义道了声谢,准备结束这次对话,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也没必要耽误时间了。
“嗯,我没事,到是你们那边都是聪明人,要是能想个办法帮帮这孩子就最好了。”刘老师爽快的答道。
……
走出了二层楼,两人默默的朝数院走着,情绪不太高涨的时候,大概谁也没聊天的兴趣。
最终还是宁为先开口道:“鲁师兄,您觉得我们做研究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嗯?探索数学的奥秘?”鲁东义答了句。
宁为认真的说道:“不,那是人生的追求而不是目的,我觉得最终目的应该是指导现实,让我们的工程师能开发出最先进的技术,并利用这些技术把钱留在华夏。未来我们的高科技企业越多,赚取的附加价值越高,就能缴更多税,也许到时候咱们华夏顶格低保就能从一千多,变成两千多,甚至第三千多。”
鲁东义没吭声,他大概能体会此时宁为的感受,只是没想到宁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句话甚至让他感觉自己有点肤浅。
因为暂时他还只想着怎么帮帮那个自强自立的女学生,不像宁为想的那么远,直接提高全国的低保水平。
“华夏不该是这样的……”
“师兄啊,其实有段时间我很迷惘,因为我一直不知道指引自己去做一些事情的动力到底是什么。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就是在跟着感觉走,但现在我感觉对未来的规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明朗过。指引我的那种感觉其实很简单,就是需要!我们需要湍流算法,需要在人工智能领域实现弯道超车。”宁为有些激动的说道。
“当然,也许还需要更多,只是暂时我的能力还接触不到那个层面。我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