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则浮现出引以为傲,笑道:
“我家萧军师神机妙算,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当下许褚也不瞒,便将萧方如何请刘备回师宛城,以为小公子刘谌摆满月酒做掩护,到如令安排伊籍醉倒水营士卒。
再到如何令张绣以铁骑奇袭,到文聘同时发兵南下,阻挡刘琦出城夺还水营…
种种布局,尽数道了出来。
黄月英杏眼渐渐瞪圆,朱唇也缩成了圆形,眼眸中渐起澎湃。
听罢许褚讲述,她神色恍惚,久久不能平静。
许久后,方才倒吸一口凉气,啧啧道:
“原来这玄德公退回宛城,竟是为奇袭樊城做掩护。”
“久闻这萧景略神机妙算,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凡响。”
“他竟然能想到,用酒来灌醉水营士卒,这般天马行空的计谋…”
此时这位荆州第一才女,心中不禁萌生几分想要一睹那萧军师风采的念头。
…
襄阳,蔡府。
此时蔡府上下满是白幡素缟,人人皆披麻戴孝,为蔡中招魂祭拜。
灵堂内。
“我蔡家为他折了两个兄弟,他不思为我们报仇雪恨,反倒是想扶持儿子分我兵权,联姻黄家来钳制我蔡蒯两家。”
“阿姐啊,恕我直言,我这位姐夫的做法,实在是让人寒心。”
蔡瑁一边为蔡中烧纸,一边满腹怨气的抱怨道。
蔡夫人嘴角上扬,钩起一抹阴冷:
“你放心吧,你姐夫的如意算盘不会得逞,那刘琦他扶不起来。”
蔡瑁从她语气中,听出了不同意味,忙问道:
“阿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愚弟?”
蔡夫人瞥了眼左右,见无耳目近前,便深吸一口气,低声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自你姐夫有想给刘琦娶黄家丫头的念想时,我便叫人买通了刘琦近侍,一直在暗中给他酒食里下了毒药!”
“那毒药会慢慢将他身子毒垮,少至一两年,多则三年,他必死无疑。”
“你姐夫纵然扶起了他,夺了你的兵权又如何,早晚不还得还给你,还给咱们蔡家。”
此言一出,蔡瑁骇然变色,吓的险些把火盆给踢翻。
“阿姐你疯了吗,那可是主公之子啊,你竟然敢下毒谋害?”
“阿姐啊,你是想害死我们蔡家吗?”
蔡瑁情绪激动的冲着蔡夫人质问道。
蔡夫人却面无愧色,眉宇间反倒涌起深深恨色。
“你姐夫是咱们蔡家一手扶上位,咱蔡家为他流了多少血,他不思感恩便罢,还想削咱们的权!”
“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抱怨过后,蔡夫人又话锋一转:
“你想想看,倘若刘琦将来继位,黄家又取代了咱们蔡家的地位,刘琦他能放过我们吗?”
“黄承彦就不说了,好歹跟咱们有姻亲关系,那黄祖他能放过咱们蔡家吗?”
“德珪啊,阿姐我不是害咱们蔡家,我是在救咱们蔡家呀。”
蔡瑁身形一凛,蓦的打了个寒战,整个人沉默下来。
蔡夫人说的没错。
只因刘琮娶了他们侄女,他们为扶刘琮登上储位,这些年没少明里暗里针对刘琦。
这一笔笔账,刘琦心里岂能没有一个小本本记着,将来若是继位,不跟他们秋后算账才怪!
再说黄祖。
当年可是有杀孙坚的救驾之功,论功劳和将才,本应该位居荆州武将之首。
只因蔡蒯两家势大,他才能力压黄祖,做了这荆州武将之首。
黄祖心中岂能没有怨气?
将来黄家上位,刘琦又是他黄家女婿,黄祖若大权在握,能放过他们蔡家吗?
所以,必须要阻止刘琦上位。
但以眼下这种局面,他蔡家的实力大损,想要抵挡刘备的入侵,势必要借助黄祖的江夏军。
刘琦如今手握樊城兵权,若再联姻黄氏,得到黄家的支持,他们根本已无力再压制。
蔡夫人的手段,似乎成了唯一可行的办法。
想通了这一节,蔡瑁无奈的一声长叹。
“阿姐一心为我蔡家,这份苦心愚弟岂能不知。”
“只是我蔡家到底乃当世名门,愚弟好歹乃荆州名士,以这样见不得光的手段,来对付主公之子,实在有违愚弟所学的圣人之道啊。”
见得蔡瑁默许了自己所做所为,蔡夫人暗松一口气。
旋即不以为然一笑,宽慰道:
“这件事是阿姐做的,与你无关,你也不算有违圣人之道。”
“何况刘琦自去岁染了风寒后,本来就身子差,我这下毒只是顺水推舟,叫他雪上加霜罢了。”
“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无旁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