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或深或浅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云疏静静地坐着,一股睡意慢慢将她袭来,她低着头眼睛凝在一块石砖上,渐渐的,石砖的缝隙开始变成两道三道,密密麻麻地交至在一处。
江清黎凝着开始逐渐打盹的丫头,低哑地声音不经意间响起:“你也没好好休息吧。”
声音很轻,又带着几分沙哑,不但没有将迷迷糊糊的云疏唤醒,反而还有了几分催眠的意味。
只是云疏却不想着和他睡,喃喃道:“让我坐一会,坐一会就好。”
“呵。”男人低声轻笑,“我已受伤,你在怕什么?”
说着,男人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胳膊,用的力道不重,已经半昏半醒的小丫头侧身便倒在他的身上。
云疏迷迷糊糊只男人一声闷哼,下意识道:“伤着你了吗?”
江清黎将手把小丫头的腰身搂住固定在自己的身上,淡淡道:“好好休息吧。”
说罢,一手抚摸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仿佛呓语道:“睡吧,睡吧。”
不出多时,怀中的丫头便进入的梦乡,浅浅的呼吸声在房里盈荡开来。
云疏太累了,虽然她不想也不愿,但是精神一下子的松懈,让睡意猛地侵袭上来。
江清黎此时双眸才缓缓睁开,清醒深邃的眼眸凝着小丫头安谧的睡眠,晦暗不明,唇上勾出阴柔浅薄的弧度,轻轻地弯起脖子,在她的额头上落上一吻。
吵吵闹闹的声音让睡得很沉的云疏从昏睡中惊醒,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好像在一个软软的身上。
她怔了怔,刚从昏睡中清醒的大脑有一阵迷迷糊糊的,她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被人搂得很紧,扭了扭身子,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
她愣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抱着她进了房间,可是后面迷迷糊糊地怎么也想不起来。
摇了摇脑袋,想要将男人的手掰开,不料他却锢得更紧。
“睡好了,就把我扔到一旁?”江清黎的唇在云疏的耳后轻轻落下一吻,低喃的声线包含无限的深情。
“你,你……”云疏急红了脸,扭过脸不想被他亲,听着石门外嘈嘈杂杂的声音,她心里越发的着急,“待会大夫来了,难道你还要这样就诊?”
江清黎垂下眸看着挣扎不已的少女,低低的笑着:“有何不可?”
大手隔着衣服在她的腰上慢慢滑动,“我想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
云疏气急败坏地拍了他的手,又用手肘抵了抵男人的胸膛,恨声道:“不行,就是不行。”
江清黎看着怀里挣扎的小人,心底叹了口气,刚刚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就该好好占个便宜,本来就是自己的妻子,现在想亲近都亲近不了。
他的手松了松,小丫头就撑着他的身子便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着便说道:“待会大夫来了,我回避一下。”
“若是你不在我身边,这病也没必要看了。”江清黎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已经起身的人儿,冷冷地开口道。
“不看便不看。”云疏皱着眉,说着气话,朝着门口走了几步,便看到厚重的石门朝着里打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便走了进来,为首的便是花三领着大夫,后面便是暗阁的众人,透过他们远远地能看到铸剑山庄的人。
“现在是几时?”云疏蹙着眉,外面的天色已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个时辰。
花三已经又恢复成原来冷冰冰的模样,冷眸的扫过正欲往外走的云疏,身体往她身前一侧道:“已经酉时三刻了,夫人若是想用膳,我们备了吃食给您,待大夫给主子医治完毕,便给您呈上。”
云疏蹙着眉:“不必。”
一众人等将云疏拦下,花三垂眸淡声道:“请夫人不要为难属下了。”
云疏回头,只见江清黎闭目养神,双眉微蹙,面色温淡。
似乎感觉到云疏的视线后,江清黎微微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云疏道:“我说了,你不在我身边,这病也没必要看了,一具残废的身子又有什么好治的。”
云疏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垂下眸,一脸惨笑,根本不在乎似的在暗阁属下面前摆出脆弱凄惨的样子。
“你——”云疏只剩词穷,咬着唇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夫人……”双鬓染霜的大夫看着江清黎的面色,忍不住也说到,“这位公子身子似乎底气不足,失血过多,若是耽搁了,也许会落下病根。”
云疏僵直在原地半晌,看着一众人等看着她,最终还是泄了气,转身回到江清黎的身旁,低声道:“我虽然陪着你,但是没有原谅你。”
江清黎面色如常,只是抬起颤巍巍的手,仿佛想要擦一擦云疏的脸。
云疏没有看着江清黎,目光看着前方:“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江清黎的手顿住,悬在半空中,深沉的眸子闪过一丝痛意,但是同时,他的嘴角弯的更深,“好。”
说完,他的手还是颤巍巍地抬到云疏的眼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