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岂不是没了?
这种极端思想的儒书,让许清宵有些不敢苟同。
可让许清宵好奇的是,这本人欲论却摆在书架上端第一位上,足以证明这本人欲论的重要性。
也就在许清宵思索时,陈星河出现。
他也是来取书。
见许清宵面前摆放的人欲论,不由询问道。
“师弟看过这本书?”
“刚刚看完。”
许清宵点了点头回答道。
“有何感触?”
陈星河直接出声问道。
“有些严厉,不太理解。”
许清宵不敢乱点评,古代读书人思想十分固执,将一些大儒或者是圣人立为目标或者偶像,要是敢乱说几句话,轻则翻脸,重则老死不相往来都有可能。
“恩。”
“人欲论,乃是朱圣所写,第五代文圣,虽有些严厉,但字字珠玑。”
“我辈读书人初看时的确会有些不适,毕竟人皆有欲,克制己欲本身就是一件极难之事,但多看几遍,细细领悟,便会发现其中之精妙。”
果然,陈星河推崇这篇人欲论。
“师兄,欲为人性,克己人欲,否为人也?”
许清宵忍不住问道。
欲望是人性质根本,若是克制自己的欲望,那还是不是人?
然而陈星河摇了摇头。
“师弟,你理解错了,这人欲论,并非是说要灭绝人欲,其根本是不要过度释放欲望,譬如娶妻生子视为天理,但三妻四妾则为人欲。”
“三餐而食,视为天理,山珍海味,视为人欲。”
“欲望太大,则无穷也,古今往来,烽火连天,尸骨如山,皆因人欲,若能克制,便绝人祸。”
陈星河阐述朱圣之理。
许清宵明白这番话,但还是继续问道。
“敢问师兄,天理又是如何划分?人欲又是如何划分?”
许清宵问道。
“朱圣已经在天理策中所写,不过老师家中应该没有天理策,等去了南豫府,师兄为你找来。”
陈星河无法完全回答许清宵这个问题,但书中记载,所以打算等去了南豫府给许清宵找来相关书籍解答。
“劳烦师兄了。”
许清宵客气一声,同时又忍不住继续问道。
“师兄,朱圣之论,是当下文坛的主流吗?”
许清宵问道。
“这是自然,朱圣为天下第五位圣人,后世文人受其影响,主流是必然的,不过也并非只有朱圣之论,上四代圣人以及近代也有一些其他思想。”
“而且文坛哪里有什么主流之分,只要思想是对的,既可百家争鸣,也可百花齐放,只是朱圣之言在大魏极其盛行,朝廷半壁江山都学朱圣言论。”
陈星河解释一番。
许清宵算是明白了。
他之所以问这个,其主要原因就是担心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自古以来文人相轻,尤其是党派之争,还有思想之争,党派之争还好说,争的是利益,而且要根据大局来定,彼此之间还不会直接撕破脸。
而且圣上最讨厌的便是党派,故此也不敢显露的太直白。
可思想之争不一样,你要是侮辱我的信仰,我就要想方设法的除掉你,拳打脚踢是常事,碰到几个极端的,那可不是闹着玩。
所以许清宵就担心,自己不太喜欢这种言论,万一说错点话,那岂不是平白无故得罪人?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故此,明白这点后,许清宵心中暗暗告诫,无论如何思想之争不要去参与,反正谁势力大就跟着谁,其他的闷头读书就好。
陈星河取书离开了。
过了一会,门外来了人,是两个捕快,程立东的人,不过这次过来两人没有嚣张跋扈,反倒是有些客气的说明来意。
要护送两人去南豫府,怕许清宵和陈星河路上遇到什么危险。
众人明白程立东的意思,而且这个理由也不好推辞,故此也就答应下来了。
就如此。
转眼之间过了五天。
已是月底。
许清宵要提前走的事情,周凌告知了陈星河,对此陈星河倒无所谓,毕竟早点去也有好处。
平安县到南豫府,一路上就算不遇到什么事,也要差不多五日左右的行程。
四月三十。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是程立东手下准备的,这还不错至少省了一笔路费。
院外。
周凌与吴氏将东西交给许清宵与陈星河。
行李不算多,一份干粮一份衣裳,干粮用来应急。
周凌的话不多,只是说了几句勤勉之话。
吴氏则各种叮嘱,虽相处时间不长,但许清宵的品行和善,一段日子下来自然有些感情,多番叮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已是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