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儒先生的意思是说,许清宵是陛下用来测试的一枚棋子?”
孙静安问道。
“恩。”
陈正儒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当下两人沉默。
而孙静安则缓缓开口道:“既如此的话,那便让这枚棋子变成弃子不就行了?”
他声音略显冷漠。
“如何变为弃子?”
正明大儒问道。
“他既入了刑部,我与刑部尚书张靖关系不错,让他审查平丘赈灾案,不就可以了吗?”
孙静安瞬间想到了办法,这般说道。
此话一说,正明大儒的神色微微一变,眉头不禁皱道:“这件案子,涉及太大,让许清宵来处理,非我儒道之行为。”
他有些抵触,因为这件案子很麻烦很麻烦,让许清宵去接手,就是摆明着坑许清宵。
“正明先生错了。”
“老夫这般,用意有三,其一,许清宵自认万古大才,让他接手此事,也算是考量考量他的本事,若他知难而退,便无大才之说,我等心中也明白。”
“其二,若他敢翻案,也算是解决一桩大麻烦,既可看他才华,又能为国家出力,一举双得。”
“其三,许清宵之学,乃歪门邪道,若真让他之学立朝,那大魏就彻底乱了,老夫听说过他的心学,知行合一,知道了就要去做,这种学术,怎可能教化天下人?知道钱财宝贵,就去打家劫舍吗?”
“孙某并非是私心,为的是大魏天下,为的是黎民百姓,所以此事孙某觉得可行。”
孙静安为这件事情找了一大堆理由来解释。
前面两个回答,完全是糊弄人的,但最后一句话却戳到了陈正儒与正明大儒心中。
只是两人依旧沉默,毕竟这有违君子之道。
不过陈正儒的沉默,更加显得有些其他意味。
“这样吧,方才陈心大儒告诉我,许清宵会去找他,若陈心大儒能劝服许清宵,我等再看,如何?”
正明大儒还是不愿直接答应,而是换了个方式。
先看看陈心怎么说吧。
“也行。”
“三日后许清宵就要任职,时间还来得及,就听正明大儒吧。”
陈正儒与孙静安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了。
当下三人起身离开,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而此时。
李公公送来了刑部相应的官服,以及官印还有身份令牌以及相应的文件。
至于住址,目前正在打扫和翻修,毕竟陛下有旨,改为学堂,既让许清宵住,又让许清宵可以教人读书等等。
想的很周到,看来是知道许清宵在国公府做了什么事,所以做个顺水人情,毕竟大魏女帝可是知道自己到底是站在那一边的,一直承了武官的情也不太好。
许清宵拉着李贤吃了顿饭,饭桌上许清宵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李贤好好打好关系,拉近拉近关系。
李贤这顿饭吃的既开心又感动,还有一些惶恐。
从来没有人请过他这种人吃饭,说实话这帮权贵朝臣哪一个不是看他们如蝼蚁一般?
甚至觉得他们是阉人各种厌恶,可许清宵不但不厌恶,还时不时敬酒。
对比一下,李贤觉得许清宵简直是圣人转世啊。
什么叫做君子?
许清宵这才叫做君子。
李贤感动的想哭,到最后这顿饭他死活要付钱,拦都拦不住。
只是临走的时候,许清宵又拿出一百两银票,朝廷赏了千金,当然这个千金其实就是千枚金片而已,换算下来就是一百两黄金。
名义上好听一些,千金千金的。
一百两黄金则是一千两白银,这千两白银都是银票,许清宵也不吝啬直接送给了李贤。
李贤惶恐,死活不要,许清宵死活要给他,到最后李贤哭了。
“许大人,您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之前咱一直觉得,文人都高高在上,瞧不上咱,有时候上朝,不小心碰到这些文人,他们赶紧擦拭,就跟碰到瘟神一般。”
“这天下就没有不嫌弃我们阉人的,可没想到您对咱实在是太好了,咱也不知道怎么回报您,您放心从今往后,若是您有什么需求,咱为您赴汤蹈火。”
李贤哭喊着说道,他是真的感动,平时上朝不小心碰到谁谁谁,都跟躲瘟神一般,甚至还破口大骂,尤其是那帮儒官,在他们口中自己这种人,连人都算不上。
毕竟没了那玩意。
可他们也难受啊,所以十分憋屈,而在皇宫内,其实就是一群没人在乎的奴才,谁见了都可以骂一句,太监的苦,普通人是不知道的。
然而许清宵不但不嫌弃他,反倒有点称兄道弟的味道,甚至每每都要塞银两,银两多不多是其次,重点是这个心啊。
许清宵把他当人看,他如何不感动?
太监不在乎银两什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