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每年秋果上市的时候,马家会遣专人用大车拉着这些坛子去山里买果子。都是马家的人从树上现摘果子,有专挑那种长得好又不伤皮的苹果、橘子、香梨、槟子,然后小心翼翼的一个挨一个码入坛中封存,回来也摆进冰窖。这样等到寒冬腊月直至青黄不接的初春,马家仍有鲜果可食。京城果脯有名吧?可即便是蜜渍的不是糖制的,也只是一般的富人享用的。只有像马家这样,冬天也能吃着鲜果,那才叫真正的富……”
至此,旁听的罗广亮和小陶也终于恍然大悟,不禁暗暗咂舌。
心说万恶的旧社会啊!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过去的年月里,居然有人能过这样的日子。
妈的,富户家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大冰窖。
别看如今的人们已经能用上冰箱了,可要论起来,还是没法跟过去的有钱人比啊。
哪儿说理去?
至于宁卫民则是满心的兴奋。
不为别的,他越琢磨越觉得这个地方放瓷器确实再合适不过。
且不说地方隐秘,一般人找不到这儿来。
就是找到了,也砸开锁了,不是“摸金校尉”都未必有胆量敢到下面去看个究竟,就别说往外搬了。
最关键的是,他过去就没想到马家还有冰窖啊。
这等于天上白掉下来几百平米的空间,这不赚海了?
别看现在有了制冰机不用再想老年间那么存冰了,可那么大的地方怎么利用不行啊。
就是简单的当酒窖那也合适啊。
回头把他的茅台五粮液弄这儿来,再买点拉菲啥的,用来待客,那不装大发了?
就这样,宁卫民的心里是美透了,比喝了二两还高兴。
等几个从冰窖上来后,罗广亮和小陶蹬着三轮车再奔琉璃厂拉货去。
宁卫民依然兴致不减,非要师父领着自己去古今文化协会原先占据的江家小院和戏楼、花洞子好好转悠转悠。
他要好好看看是怎么个情况,认真琢磨琢磨该怎么个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