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疙瘩面。”赵恪在她身旁坐下,火钳往盆上一棚,取过她手里的柚子,往上一放,烤了起来。
秦淑梅愣了下,拍他道:“你真会想,烤烤。”
“太冰。”赵恪翻了翻火钳上的柚子,摸着不那么凉了,扯了一瓣给她,然后问捧着报纸看的老爷子,“要不?”
赵儒生刚要放下报纸去接,就见妻子酸得脸都变形了:“你吃吧。”
赵恪随手塞了一块进嘴里,太、太酸了,真是吐也不是,嚼也不是,脸上的肌肉都抽抽了。
“哈哈……”秦淑梅一边忍着酸意往嘴里塞,一边笑道,“滋味不错吧,让你烤。”
赵恪放下柚子,端起苏梅的杯子,连喝了半杯水,看向老爷子:“季司令来家,你知道吗?”
赵儒生点点头,把下午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问道:“他找你了?”
“嗯,让我明天中午带上图纸和枪,跟他去趟研究院。”
苏梅支了支耳朵,麻利地把面疙瘩搅进翻滚的开水里,随之磕了两个鸡蛋,放了把生菜,点上香油。
“爸,”苏梅端着托盘过来,“做的多,你要不要吃点?”
“不了。”赵儒生沉吟了会儿,问儿子,“小瑾的童子军名额是顾森给的吗?”
赵恪摇了摇头:“跟我这次来京的任务有关。”
再多就不方便说了。
赵儒生闻言陡然松了口气,童子军已经几年没有招收组建了,此次招收,他一个政委都没有听到丁点消息,可见上面对它的重视和名额的难得。
顾森处在那个位置,手上便是能有几个名额,也不够他顾家子弟分的,如此让给小儿子一个,这得多大的人情啊!他儿子要怎么还?难道要站在人家的阵营里,受人家驱使?
小儿子三子中最有出息的那个,为了一个名额就让小儿子受制于人,是赵儒生最不愿意看到的。这也是这么晚了,他还等着不睡的原因,如今得知不是,赵儒生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偏头看了眼吃得香甜的妻子、儿子,他不由摸了摸肚子,“小梅,给我也来一碗吧。”
“你不是不吃吗?”秦淑梅抬头瞟了他一眼,“小梅,你爸很少吃宵夜,别给他盛太多,一小勺尝个味就成。”
说罢,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赵儒生诧异地往她碗里瞅了眼,不就是普通的白面、鸡蛋、青菜叶子嘛,咋整得跟得了什么山珍海味似的,连分他一碗都不舍得。
苏梅笑笑,拿小碗给赵儒生盛了一碗。
赵儒生端起碗喝了口汤,嗯,还别说,味道就是好,好像什么都是恰如其分。
一顿饭吃完,赵恪去洗碗筷,秦淑梅拉着苏梅的手道:“小梅,过完年我跟你走吧?”这样,每天就能吃到小梅做的饭了。
苏梅:“好啊。”
“不行!”赵儒生道,“你走了,我咋办?”
苏梅捂着嘴就笑了:“爸舍不得妈呢。”
“不是,”赵儒生的脸瞬间涨红了,“南方……南方,南方空气潮湿,不利于你妈养病。”
“不怕,”苏梅笑道,“我们军区附近就有一所疗养院,里面圈着温泉,时常泡泡对妈的腿还好呢。”
赵恪刷好锅出来,闻言点点头:“我们司令的老寒腿可不比我妈轻,就是因为时常泡温泉,再加上老院长的针灸,夏天那会儿就好了。”
“那、那要去多久?”
“最少也得半年吧。”苏梅促狭道。
赵儒生:“……”
“哈哈……”苏梅笑了两声,起身道,“赵恪,大锅里烧的水方才就滚了,你是现在洗还是等会儿?”
赵恪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表,都11点多了,“现在洗。”
说罢,转身去提水了。
楼下就有个洗手间,苏梅上楼给他拿换洗衣服。
“妈,”把衣服递给赵恪,苏梅过来道,“我抱起上楼,再帮你按按腿吧?”
秦淑梅不知道下午睡着那会儿,就是小儿媳抱她上的楼,遂瞅了眼苏梅的细胳膊,“你那点力气还是省省吧,让你爸抱我上去。”
赵儒生弯腰抱起妻子,稳稳地上了楼,一看平时就没少抱着上上下下。
苏梅端着火盆跟上,到了房间,把火盆放到窗下,推开窗子留条缝,给秦淑梅按了会儿双膝,又用异能消了些她体内的寒气。
赵儒生听着妻子轻微的呼噜声,惊讶地走近了些:“这就睡着了?”
“嗯。”苏梅轻轻帮她盖好被子,“忘了等妈洗漱后再帮她按了。”
“没事。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苏梅点点头,往外走道:“那爸你也早点睡。”
“嗯。”
苏梅回房,赵恪已经上来了,正坐在书桌前,拿着条毛巾擦头发,床头的灯开着。
关上门,按灭灯,苏梅走到他身边,抬手从他头发上穿过,用异能吸去了他发上的水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