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曦,云疏总算恢复了些体力,勉强爬起身来去浴房擦澡,顺便洗了衣服,又回到房间将血迹收拾了一番,才换了身衣服走了出去。
微风阵阵,夏日的清晨总不像是白日那样灼人心扉。
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大约是昨天的药丸起了药效,她稍微活动了下手臂,想看看恢复到了何种程度。
“容姑姑,你这是?”
推开门的两个侍女正好看到她白鹤展翅,双双意外的地睁大眼睛。
“我......活动活动筋骨罢了.......”
云疏想着她们两人昨夜在外面,难免有些尴尬,幸好戴了面具看不到。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今天云疏起的比较早,来到翠香居时,屋子里还是空空荡荡的,
也没有看到服侍妹妹的婢子。
随手拦住正在收拾翠香居的丫鬟,悄悄问道:“平日里,表小姐是几时来用早膳?”
小丫鬟看着云疏,想了想,说道:“平日里也就这个时间了。”
云疏坐在位置上,等着厨房里的师傅端来今日的餐食,只是不知道为何,心下隐隐有些不安。
妹妹迟迟不来,她也就等着不敢吃。
热腾腾的包子也渐渐凉了下来。
妹妹还是没起来。
云疏终究是皱起眉头,又问了问专门守在这里的丫头,今日莫非是什么日头,表小姐有别的安排。
然而得到的回答还是不清楚。
云疏眉心一跳。
主子昨夜只是到夜半时分就走了,难不成趁着夜色去找妹妹了?
这里真正的主子都没在,她也不好意思去吃,虽然昨日消耗实在是大。
领着芳菲芳华离开了翠香居,七饶八绕地往小楼处走去。
“如果我是你,绝不会往前走。”
还差两道花门,云疏就能到了妹妹所在的楼房,只是耳畔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响。
一个让她不寒而栗的男人。
她停了步子,身后芳菲芳华见到自己院落的客人停下脚步,也不免问道:“容姑姑,怎么了。了?”
她扬起头,搜寻了一会,果然在不远处的顶楼,看到了那个男人。
紫衣沙穿着绀色长袍,头上带着镶着宝玉的发冠,腰间的佩剑闪着耀眼的光芒。
他甚至都没看着自己,只是头朝着妹妹住的小楼方向,静静坐着,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云疏凝着远处那个人,声音不大,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清,只是远处那人依旧能听见:“日头已经起来了。”
“她不用这么早起来。”
男人寸步不让。
“若是少庄主问起,对你我都不好。”
“呵,狗仗人势!”
男人阴骘的眼睛狠狠地扫过女人。
芳菲芳华都没有听到男人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容姑姑带着面具下的眼睛,闪着冷漠的光,也知道她的心情不好。
“容姑姑,这个男人是少庄主请来的护院,说是专门保护表小姐的。”芳菲解释道,“平日里他的脾气一直都不太好,容姑姑就别和他一般置气了。”
云疏摇了摇头,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罢了。
说起来他们都是暗阁的狗罢了,谁又比谁高贵呢?
进了院落,远远就看到婆子一脸焦急地在来回走着,看到云疏走了过来,才匆匆迎了上来道,“小姐好似魇着了,刚刚才入睡。”
云疏蹙了蹙眉,又问道:“怎么就魇着了,请了大夫没?”
婆子一脸焦急,嘴上却说着:“先生说没有大碍,让她多些睡会便好。”
云疏点点头,想到刚刚紫衣说的话,突然蹙起眉头来,问道:“每天坐在房顶的护卫,平日里会接触到小姐吗?”
婆子一愣,随即笑道:“那人孤傲的很,平日吃饭都不愿和我们一起吃,表小姐主动叫他,他都不愿意下来。”
云疏心下还是有些不安,又道:“我进去看看。”
华丽的闺房内,苏影正安静的睡在一张琉璃榻上,上面垫着红色云纹锦缎,四角悬挂着焚着用来凝神地香薰,瞧着她的面容没有平日里醒来的娇憨,倒是平平淡淡地,睡得还算安详。
云疏坐在床边,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热的症状,也就退了出去。
“那今日上午就先让她好生休息吧,若是熬了夜伤了身子,少庄主必定要心疼的。”
云疏转头跟苏影的贴身侍女交代道。
“那姑姑还是先去用膳吧。”
芳菲看着云疏也一副疲倦的样子,连忙提议道。
等云疏再次见到妹妹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晚饭她被叫到苏影的北苑小楼里吃的,也许是睡得有些迷糊,第一眼看上去妹妹看起来有些颓靡。养护得很好的长发也没有挽起来,只是随意地在发尾处用丝巾束了起来,未施粉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