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季儿满脸都是惊喜,心想着难道有人要为自己复辟,连忙咽了口口水,脆生生道:“愿,愿意。”
男人的眼睛像是一块幽深的古井,里面有着让人沉迷的魔力。
杨季儿看着男人的眼睛,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说道:“我,我曾经收到一份书信,那里有父皇藏在行宫里的一处宝藏,只要你愿意举事,我就告诉你在哪。我,我听说还有不少前朝的属下还想举事复辟,只要你答应,我可以立即都给你。”
看着男人带着笑意的眼神,杨季儿不由自主地继续说道:“就在许州行宫昙花殿的地砖下,有一处地下阁……”
“很好。”江清黎点了点头,看着杨季儿满是欣喜的脸,手慢慢伸了过去。
还没等杨季儿动情,只见江清黎的手指却突然用力,直直穿过她的胸膛,朝着她的胸口用力一扯,然后看着眼前的女人瞪大了那双贪婪的眼睛,直直地朝后倒下。
而他的手里,还窜动着那颗跳动的心跳。
江清黎拿着那颗血淋淋的心脏,放在嘴里轻轻咬上一口。
竟有些香滑弹嫩,不过也就只咬了一口,他将那颗残破的心脏就这么地随意扔下,然后轻轻唤了一声。
顿时,守在外面的门卫,便冲了进来。
只是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都吓傻了。
“将你们的管事人叫来。”
“这个女人,身为奴隶,还是前朝皇室的血脉,却没有登记在教坊名下,看来你们是没有把皇家教坊放在眼里。”江清黎抬眸看着那个管事人,冷冷地嘲讽道。
这两年,教坊的案宗都是由他查阅翻看,并没有一个名叫杨季儿的人没入教坊。
江清黎站起身来,手抓起红纱帐搓了搓,仿佛是想搓去血渍,但是更想搓去他摸了恶心人体而带来的厌恶感。
搓了好久,他才舒了口气,然后缓缓道,“此女曾说许州行宫还有一处前朝虎符和秘宝,若是被她策反了含有异心的官员,你们该当何罪?”
底下人瑟瑟发抖,无人敢吭声。
此事关系甚大,加上还有皇亲国戚在此,也没闹得太大。
而江清黎这么说,也不过是因为杀了人,找了个由头给自己开脱罢了,也并没有真的想着去拉这里下水。
待他骑着马回到上京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回来的时候,眉眼含笑,带着无边春意,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看着来往的人群,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
昨日那个女子心脏的触感,惊恐的眼神,可真是有意思的紧。
什么帝王血脉,什么皇室贵女,心脏的触感,身体的体味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江清黎嘲弄地想着,骑着马走过朱雀大街,路过西市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江清黎看到那人,只觉得心跳仿佛加快了一般,可是再定睛一瞧,却发现还是有些许不同。
眼前的女童,和前些日那个施粥的丫头长得一模一样,可是眼睛里却和一般的小姑娘没有任何区别,骄纵,无知且愚笨。
此刻她正在西市口哭泣着,两只眼睛盈满了水光,看起来倒是十分可怜。
江清黎下了马,将马送交给守卫官,让他帮着送回家,然后缓缓地走向那个还在哭泣的小丫头,弯下腰,冲着那个丫头温柔地说道:“你怎么一个人在哭?”
闹市繁华,一个衣着光鲜的小丫头孤身迷失在街道里,只要有人顺带将她拐走,神不知鬼不觉,
从此眼前之人就不再是贵女,也许就成了勾栏院里最低等的女人,也许就成了无知农妇,除了下地干活就只能生孩子,想到这江清黎竟然有些兴奋,墨色的眸子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小女孩看到他眼底的光芒,有些不知所措,摸了摸自己胸前小辫,忍不住红了眼眶,怯生生道:“我想买糖葫芦,娘亲,娘亲就不见了。”
江清黎笑的亲切,竟也不嫌弃她,面容亲切地抚摸着她的头顶,笑道:“你叫什么,我带你去找你的爹娘。”
小姑娘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压在自己身前,盖住大片烈阳的大男孩,一时间有些怔愣,傻傻地仰起头看着他,半晌都说不出话。
江清黎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稍纵即逝。
他耐着性子,身子弯的更低了些,脸靠近小丫头,只有咫尺之距,唇畔微启,一股微气从他的嘴中吐出:“乖,小丫头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我叫云影。”小丫头情窦尚未开启,不懂男子为何靠的这么近,只是本能地应了少年的话。
“云影,好名字。”少年墨色的眸子倒映出女孩怯嫩的模样,尚未长开的脸上写满了不谙世事的稚气。
“你爹娘叫什么,我带你去找。”江清黎低眸扫过女孩子的衣裳,藕色小衫,布料算不上时上等,但是阵法绵密,看得出来是很用心做出来的衣裳。
“我爹叫云中魁,是个官。”云影说道,言语中似乎带着几分自豪,但也许是年纪尚小,对于自己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