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清黎嘴角微微上扬,左手止不住的颤抖,抬了抬手,竟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唇,看起来像是着了魔似的。
这是怒极反笑?
小奴儿竟然开始反抗了。
不,那种刺激,恨不得马上就射了。
温顺的小奴儿变成了炸了毛的小狸奴,怎么就更惹人怜爱了呢。
错了,他确实错了。
他兴奋地咽了咽口水,周围仿佛还残留着小奴儿香香的味道。
难怪中书令那厮顶着妻子抓破的脸去上朝,还甘之若饴。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他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唇。面上撒着的石灰粉仿佛还残留着小奴儿手心里的温度。鼻尖甚至还能感受到小奴儿因为紧张而分泌的汗味。
她那手心,自己也是舔过的,暖呼呼的,还带着练武留下的老茧,唔……
可惜,小奴儿飞走了,也不知道她心里有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受伤。应该是会的,小奴儿天天为那些不相干的贱民们忧心又肺,又怎么舍得为夫孤枕难眠呢。
唉……
“主子?”雪一看着男人似乎一脸享受地站在原地,一时间只觉得汗毛竖起。
感觉自从容二离开了主子后,主子仿佛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时┗不时地发呆傻笑。
听到外人的声音,江清黎的脸色立即如入寒冰三尺,冷声道:“下令暗阁所有人,暗自探查夫人的下落,并迅速向我汇报她的行踪,切记,莫打扰,更不要伤害她。”
什么?
雪一听到这样的指令,人都傻了几分,可是看着主子不容置喙的模样,也只好遵命道:“诺。”
他随手一挥,脸上的粉尘立即像成群结队的蝴蝶般,迅速飞离开来,然后消失在悬崖之中。江清黎缓缓睁开眼,眼眶还是不免有些红,看起来倒有几分憔悴,他慵懒地扯了扯嘴角道:“龙教主真是好招待。”
“咦,江大人,您的眼睛……”
龙昶清原本正伏案给胡五娘写着信,不料听到外头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披着白狐大氅的那人已经只离自己一丈的距离,吓得手一抖,笔锋往外一飞,溅了几滴墨点,而当看到江清黎双眸通红,像极了刚刚嚎啕大哭的孩童时,不免疑惑道。
“风雪太冷,又遇故人,不免伤感了一番。”江清黎温柔地笑道,然后找了张垫子,便坐了下来道。
龙昶清捏着笔杆的手一紧,尴尬地扯过一丝笑意道:“这山上还会有您的故人?”
江清黎低眸,两眼升起氤氲,叹了口气道:“吾妻受歹人所惑,离开上京,方才游玩山水之间,竟不巧遇上与吾妻有几分相似之人,难免难过。”
龙昶清双眸睁大,又问道:“你的妻子不是——”
龙昶清心想,难道消息有误?他们夫妻二人产生了些许误会?
可是小小疏一心向死的样子不像是骗人的,于是叹了口气道:“我想离开仙音山的必不是您的故人,我救得她时,忧虑过重,五脏六腑已显衰败迹象,她自己也毫无求生的意志,若不是我用先天之气配上固本还原的音律救治与她,也许她半路就已经殁了。”
什么?
江清黎突然觉得心跳骤停,原本炽热跳动的心房像是被人掰开揉碎了一般,喉头突然涌上一股脓血,他费力咽了下去,声音沙哑:“为何如此?”
龙昶清给江清黎说了什么,已然是不重要了。
脑海里浮现的是小奴儿一次又一次在生死边缘里徘徊的样子,而这一切的苦难,都是他造成的。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
“江大人?”龙昶清看着眼前男人的脸色惨白,唯有墨色的眸子里,一片朦胧。
难道真是误会?眼前的男人如此心痛的模样,让龙昶清有些拿不准,甚至还有些心疼,于是又说道:“那位女子,身体已经无恙了,再加上一点点神秘的技法——”
说完,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得意,着天下能救得了小小疏的本就没几个,于是笑道:“只要她不要再想那些糟心的事,多多游历江湖,开阔心胸,感受世间的温暖,对她的病情是有好处的。”
江清黎垂下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涌动的情绪,他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看来龙教主可真是慈悲为怀啊。”江清黎淡淡地说,没有嘲讽,只是声音还略显疲惫。
“没有啦。”龙昶清似乎看不清眼前男人的疲惫,微微害羞地回应道,“你真不休息吗,晚上不是还要一起切磋琴艺吗。”
“抱歉。”江清黎捏了捏眉心,语气疲惫,“似乎风寒入体,我实在是疲惫,决定下山回到府邸休息,切磋琴艺之事,望以后龙教主前去上京,在下请您于府上交流切磋,我这就告辞了。”
江清黎走的时候似乎还踉跄了一下,稳了稳身子,才径直朝外走去。
这就走了?
龙昶清眨巴眨巴眼,心道这人果然是冲着小小疏来的。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