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
中年人哑口无言。
“妖魔大敌当前,如果传说是真的,人教自古以抗衡妖魔为己任,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还好,可知道了,是否会想整合三家?”
“根据下面回报,那位使者可不是个好说话的性格。”老人叹息。
中年人想了想,突然说:“父亲,如果……我说如果,加入正宗会不会是个好的选择?”
“哦?”
“宫本武这人对形势的判断还是很准的,如果说,连他都觉得这才是明路,那我们……”中年人欲言又止。
见父亲没有驳斥。
大着胆子继续说:“而且,这两天神树躁动愈发剧烈,式神们很不安,似乎是想要传达些什么……”
“我总觉得,有危险在靠近。会不会,宫本武也是感应到了冥冥中的危机,才急着表态?”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说法。
突然间,神宫后方山谷处,有奇异光辉喷薄而出,照亮小片夜空。
一道道常人不可听闻的细碎呓语,于山间回荡。
两人近乎同时望向后山,知道,那是式神们在试图表达什么。
“躁动越发频繁了,只今天,就是第三次了。”
中年人眼含忧虑地说:“可惜,传说中的《通灵术》早已伴随安倍晴明遗落于王井,如今的我们,甚至都没法与式神沟通。”
沉默。
后山的光辉持续了约莫一分钟,才消失,两人期间都没说话,等结束了,中年人才说:
“父亲,您说,正宗是否还存留着《通灵术》?我想……”
“不可能!”老人断然否定道:
“族中典籍明确记载,通灵术只有‘神体’才能掌握,寻常修士连入门都困难无比,即便正宗真保留有神通典籍,可没有‘神体’,谁能学会?”
“学不会,就无法与式神们沟通!”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格外激烈,老人说完,自己先愣了下,随后长长叹了口气,苦涩道:
“我失态了。”
中年人忙道:“不怪父亲。式神们焦躁不安,情绪也会传递给我们,不瞒父亲,这几日,我心头的焦躁感也是与日倍增。
尤其刚才看到下雨,更是……更是……”
“恐惧?”老人忽然说。
中年愣了,眼神复杂地点头:“是。”
原来,父亲也感应到了式神们的恐惧。
沉默良久,老人终于开口:“准备笔墨,我手书一封请柬,你明日早上,亲自送去宫本家。”
“您是要……”
老人叹息:“该来的总会来,与其让人打上门,还不如坦然一见,正宗的使者……我倒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是。”
……
道场总部。
这场气氛古怪的晚宴,终于在苏宁吃饱喝足后宣告结束,宫本家早已安排了住宿,还有专门的佣人服侍。
一水梳着高髻,穿艳丽传统服侍的年轻姑娘,走路款款,腰肢丰盈,引着苏宁去了客房。
并准备好了全套的沐浴装备,洗澡的地方都是活水温泉。
苏宁只能感慨,有钱人就是会享受,也不知道这些高级佣人月薪多少……恐怕比自己收入只高不低。
想想也是,这年头,能在大都市里住宅院的哪有身家薄的?
期间还发生了个插曲,在安排房间时候,只设了一间,铺了一床被,让看到这一幕的苏宁和雪莉尴尬不已。
显然,宫本家是误会了,只好解释了两句,让人重新开了间,才算解决。
等苏宁沐浴完毕,披着浴袍,回到房间喝茶的时候,终于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使者方便说些话吗?”
苏宁盘膝坐在叠席上,淡淡道:“进。”
门开,换了身居家袍服的宫本武走了进来。
“坐吧。”苏宁指着矮桌对面道。
宫本武看过去,发现那里早已摆好了茶盏:这是早知道我会来?
想到这,他愈发恭敬,落座。
“看来,宫本家主已经说服了其他人。”苏宁淡淡道。
宫本武惭愧道:“一些族人一时没法接受,恐怕真正做通工作,还要些天。”
苏宁啧啧称奇:“那宫本家主今夜来访,是什么意思?”
宫本武平静道:
“愿赌服输。我知道使者肯定有些话要问,毕竟千百年过去,天道封锁下,想必正宗对东瀛的了解也很有限,我愿意为您解答。”
上道啊。
苏宁挑眉,神色清淡,没有表露出满意或不满:“天道封锁……这是你们这里的说法吗?”
他有点懵逼,不知道这词到底啥意思。
宫本武道:“是。我们这里,是在用这个词,代指神话中,众神消失后,长达数千年的,人间修行路收窄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