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徒弟？
路一白听着鬼怪的话，不由的愣了愣。
“你的意思是……”路一白有点说不出话来。
鬼怪点了点头，道：“在你的第一世，你就是老东西的徒弟了。”
路一白：“……”
就在先前，虽然他对于自己已经是一个轮回了好几世的人了感到震惊，但内心中还是有一丝“原来我如此牛逼”的情绪的。
要不是信息量太大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消化，以他的性格，这种情绪会更强烈。
根据鬼怪的描述，在先前的一百多年里，自己以妖魔的形态生存着，更是凭借《痛经》不断开发身体极限，成了妖王级别的人物。
如今的守夜人组织里有一个现象，那就是组织内部又有人类又有妖魔，而且妖魔的数量还不少。这一现象在早年间是比较罕见的，组织内部的妖魔数量根本没有现在那么多。不出意外的话，这或许与路一白的妖魔前世有关。
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那或许都可以写一本《守夜人之妖魔传说》了。总之，他对于如今的“人·妖”和谐相处的局面是做出了极大的贡献的。
路一白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内心中总感觉怪怪的。感觉自己就像是去妖魔内部宣传二十四字真言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但是，他无疑是完成了一大壮举！
牛逼吗？当然牛逼！
可前几世已经如此牛逼的我……居然也是老gay头的徒弟？
而且，自己的第一世可是在几百年前……这他妈的老gay头到底多老了？
曾经，路一白和林小七对于季德恳的年纪也有过猜测。
很明显，乌城的守墓老人对他尊敬有加，虽然季德恳曾解释过，说守墓老人跟过他一段时间，但这种尊敬不像是下级对上级，更像是……小辈对长辈！
季德恳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的模样，还处于一个男人最骚气的阶段。
而守墓老人已经白发苍苍，脸上满是皱纹，身上甚至都有了老人斑，给人一种垂垂老矣的感觉。
但是，他对待季德恳的态度真的就像是个小辈！
因此，路一白和林小七在探讨之后，提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猜测：
“季德恳少说八九十岁了，自家老gay头甚至可能已经是个百岁老人了！”
与现实一对比，这个猜测还真是“大胆”啊……
自己数次轮回转世已经让他觉得足够的超出想象了，现在来了个更牛逼的，都不用转世，一口气就活了个几百年再说！
一个人……怎么可能可以活这么久？
他为什么可以活这么久？
脑子里蹦出了这两个念头没多久后，路一白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转而从震惊变得沉默起来。
“你在想什么？”鬼怪看着他问道。
路一白轻声道：“他一定很累吧？”
鬼怪闻言，不由一愣。
它没想到路一白问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这让它感到意外。
很显然，这一世的路一白同样已经把季德恳当作了自家的长辈，当作了师父，当作了亲人，所以他会站在季德恳的角度思考问题。
一个人活这么久，看着身边的所有人都一一离去，他的一生中经历着比别人要多得多的生离死别，怎么可能会不累呢？
假如有一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小腰长大，然后变老，然后早自己一步离开……
路一白觉得这是一种酷刑！
最主要的是，悲伤是需要宣泄的。
可路一白从没有见过老gay头发脾气，他永远都是那么温和，永远都是那么好商量，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对待身边的人总是带有他独特的温柔。
他依旧喜欢和年轻人呆在一起，喜欢和年轻人聊天，喜欢接触朝气。
他依旧在努力的与时代接轨，喜欢视频通话，尽他所能的跟上时代的脚步，哪怕他总是那么落伍，甚至会说出“叶子落下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这类的话，还以为自己跟年轻人们在一个频道上。
他最在乎的是自己的肌肤，总想着让自己看起来年轻些、更年轻些。
他还是个守夜人，他又已经当了多久的守夜人？守护着这一片土地多久了？
鬼怪跟着路一白沉默了起来。
它其实比谁都要更清楚这一点。
它知道季德恳现在正在陷入沉睡之中。
但它也知道这个老家伙不会睡太久的，他就是个劳碌命。
睡得久了，他不放心。
……
……
调整了一下情绪后，路一白率先跳过了这个话题，他有点不敢深聊下去。
他想等老gay头回家的时候，再与他聊聊。
“也不知道他这次跑哪去了，这都多久没回家了？”他在心里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