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箱子的东西回来,指名道姓要给月白。
“月白,快来看看,三爷寄什么回来了。”玉杏捧着一个小箱子来到月白的小榻前。
月白喝了两天的药,风寒已然好得差不多了,这几日她喜欢倚在小榻上看看一些简单的书、或是小睡,眉眼间萦着恹恹的病气,整个人都沉静无比。
当玉杏抱着箱子到面前时,她听见三爷二字,眸中划过一丝光,立刻坐了起来,趿着榻前的鞋子,便道:“三爷寄信回来了么?”
玉杏点点头,笑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封没拆封的信来,递给了月白。
一得到那封信,月白就赶忙拆开,她近些日子识了不少字,也能读上一二的诗书了。
当她拆开信后,却发现梁墨珏只寥寥写了几行字,“上海有事,需再过几日才能回京。注意身子,念你。另,箱中之物是予你的,望喜欢,如若不喜,待我回京后再惩我。”
虽然只有几行字,可月白看到那句念你时,心头浮现出了无限的暖意来,连日来的病气也被眉梢涌起的笑意驱散,她道:“玉杏,帮我把箱子打开。”
诶了一声,玉杏帮月白打开了那个小木箱子。
里面不是什么金银珠宝,有木雕刻的惟妙惟肖的小鸟、有一把精雕细琢的象牙梳、有一把描金的折扇,都是些平常姑娘家喜欢的小玩意儿。
月白拿起那把折扇,嘴唇边就噙了笑意。
她知道,梁墨珏都使对这些东西精挑细选后才送来京的,要不然,怎会样样都戳她的心意呢?
可是梁墨珏却又要延迟几日才能回来……
这让月白不免忧心,是不是梁墨珏出了什么事。
以及……
梁墨珏对她这样的好,让她心里又添加了不少的愧疚。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病,是因为她心里放不下陆霄云,可又已经爱慕上了梁墨珏。
像她这样的人,在戏文里也不是个好角色。
“哎……”月白轻轻的叹了口气,旁的玉杏看见了,以为她是因为梁墨珏晚归不开心了,于是安慰道:“月白,你别忧心了。三爷虽然会晚回来,可他心里惦念着你呢。”
这话让月白的愧疚更加沉重了。
如玉杏所说,若梁墨珏心里惦念着自己,那自己这又算怎么回事呢?
不行……
她不能让梁墨珏失望……
她要对得起梁墨珏,也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月白!”
当她捧着那柄折扇,正想得入迷的事后,兰喜的一声呼唤将她惊醒。
月白动了动眼睛,看向兰喜,问道:“怎么了?”
兰喜道:“门口有个人要找你,好像是甚么陆家还是苏家的人。”
陆、苏……
月白咽了口唾沫,起身道:“帮我找件衣裳,我出去见他。”
月白换了身新裁的碧云纱的旗袍,成为梁墨珏的妾后,隔三差五都有新衣新饰送进院里。
她将一头乌黑的发束作辫子,缀着金银珠饰,脸上敷着淡淡的一层粉,两腮多上了点胭脂,白里透红,整个人瞧起来似芙蕖般的清婉。
可镜中她的神情是忧郁的,一想起在梁府外候着的人,她就不由闭了闭眼。
再睁开的时候,眸中满是坚定之色。
“带我去吧,或许是苏小姐那的人。”月白将情况想到最好,她对兰喜说道,兰喜点点头,讲:“若是苏小姐的人,那今日你就去见见苏小姐吧。她替五小姐和你挡了打,理应是该多谢的。”
赵素素的事,在月白回府当日就告诉了玉杏她们。
月白抿着嘴,强行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个笑来。
等到她和兰喜一块到了后门时,见到的是一个丫鬟,那丫鬟头戴绒花,相貌标致,见到月白时,朝她行了行礼,并道:“月白姑娘。今儿我主子想请您一叙。”
月白怔然,看向那丫鬟,就见她又说:“主子说了,他那备了上好的桂花糖,等着款待您。”
桂花糖。
月白眼神一定,看着丫鬟的面容,心下思量片刻,最终答应道:“好。”
月白和那丫鬟一块坐上一辆轿车,她最终没有选择带兰喜或者玉杏一块出门,只因为那块桂花糖。
在这京都里,知道她爱吃桂花糖的,无非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远在上海的梁墨珏,一个则是……陆霄云。
这个丫鬟不是苏淑珺的人,而是陆霄云的人。
陆霄云来找自己,也是预料中的事情,毕竟曾经和自己海誓山盟的人,转眼间就成了别人的妾室,任凭是谁心中也会有不解的。
可月白却苦笑着想,明明是陆霄云先辜负了这一切。
小半个时辰后,月白就随着那个丫鬟来到了一处园子前,那园子修建在城北,黛瓦白墙,颇有江南的风格,不似京中之风。
“月白姑娘,主子就在园子里头。你且放心,今儿园内清净得很,就我主子一人。”丫鬟请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