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小布包,她将小布包打开,她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的打开。
灰色的小布包里,安静的躺着一块怀表,还有一枚护身符,带血的护身符。
老人家就那么痴痴呆呆的看着这两件物品。
她把脸久久埋在儿子留给她的最后的念想物事里。
老人家的哭是无声的,没有嗷嗷或者呜呜的哭,只是泪水无声流淌,偶尔抽泣两声,嘴巴里一直在轻轻呢喃,‘小迪,小迪,妈想你啊。’
谷保国背过身去,他走到门口,蹲下来,双手掩面,然后用力的抓自己的头发,像是要把那乱糟糟的长发扯掉一般。
秦妈妈哭够了。
然后是沉默,长久的沉默。
就在谷保国担心秦迪妈妈伤心过度别弄伤了身体,准备进屋劝说的时候,他看到秦妈妈开始忙碌起来。
这个年轻时候丈夫为国牺牲,中年时候,独子也为国捐躯的女人,非常仔细,非常小心的将布包放平,她在用心地整理遗物。
她把那烧的变形了的钢笔,还有那两块镜子碎片,怀表,都放上去,然后用布包小心翼翼的包好。
那带血的护身符,她则掏出了手绢,小心翼翼的放好,折叠好,随身带。
“谷队长。”秦妈妈开口说话。
“欸。”
“小迪走了,我这个老太婆成了你们的累赘了。”
“您可别这么说。”谷保国赶紧说道,“秦迪同志是为抗日牺牲的……”
“儿子被害了。”秦妈妈打断了谷保国的话,“当妈的为儿子报仇是天经地义的吧。”
说完,她就那么死死地盯着谷保国看。
谷保国下意识要点头,然后他立刻明白这话的意思,震惊无比的看过去,“秦妈妈,你的意思是?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回应他的是这个普通而又不普通的丧子妇人那坚决的目光:
我儿的仇,我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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