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部宽夫死了。”程千帆没有时间太多感伤,他跟着说道,“头部中弹,一枪毙命。”
“一定是乌水生干的。”李浩立刻说道,“乌水生最喜欢打人脑壳了。”
乌氏叔侄都是枪法精准之人。
当叔叔的喜欢打胸膛,并且有在极迅捷的时间里连续射击击中胸膛的本事,这是追求命中率,然后快速射击以扩大战果,进一步确保杀死目标。
当侄子的水生则独喜欢瞄准脑壳射击,并且向来是一击即中。
“我也猜到应该是他们做的。”程千帆点点头,“我之所以紧急喊你回来,一个是发出暂时安全信号,另外也是做给三本看的。”
李浩点点头,表示明白帆哥的意思了。
“知道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吗?”程千帆问道。
“去联系乌氏叔侄,急急忙忙确认是不是他们所为。”李浩很聪明,明白帆哥为何向他解释那句话。
程千帆微微颔首,满意的点点头。
“帆哥,你之前就表示菊部宽夫今天死不死都没关系,重要的响枪,现在,菊部宽夫成功被除掉了……”李浩说道,他微微皱眉,“而那边我们营救了小道士,这会不会让人觉得太巧合了?”
程千帆摇摇头,“所以,你一会会奉我的命令急急忙忙联系乌氏叔侄,以确认情况。”
李浩若有所思,然后恍然,点了点头。
程千帆拿起鼻烟壶,在鼻尖嗅了嗅。
他在三本次郎那里所表演出的惊愕,就是为了这个‘巧合’而提前做出的合理解释。
除了这些,今天发生在程府的这些,小栗子的眼睛和嘴巴同样是他最好的证明。
……
上海特高课。
“荒木,这个人交给你了。”三本次郎冷冷说道,“七十六号没有撬开他的嘴巴,我希望你能够做到。”
“课长放心,我会一颗颗敲碎这个人的牙齿,让他开口的。”荒木播磨狞声说道。
整个人已经如同血葫芦一般,被绑缚双手,双脚戴了沉重的脚镣的全林竭力睁开双眼,他的嘴角咧了咧,赫然是一抹嘲讽之意。
荒木播磨没有理会,他期待着这个人受刑不过跪下来求饶的那一幕很快出现,他摆摆手,示意手下将全林带去审讯室。
“苏晨德确实是颇有能力。”三本次郎郑重说道。
他亲自去极司菲尔路,面对上海特高课课长的发难,李萃群也很难招架,只得叫来苏晨德,令其向三本课长汇报了此次相关事件的内情。
对于苏晨德竟然想到故意制造所俘获上海特情组重伤员皆阵亡的假象,然后用利用各种手段一步步抽丝剥茧,最终从全林这个年轻人的口中抠出了‘小道士’这个名字,又从这个名字成功锁定目标,从苍云观将这个上海特情组重要人员一举抓获,饶是三本次郎也是赞叹不已。
“属下也承认他们这一手确实是玩的漂亮。”荒木播磨说道,“不过,他们太贪功了,如果早些将‘小道士’移交给我们,就不会出后面那些事情了。”
“关于‘小道士’被劫走,你怎么看?”三本次郎沉声问道。
“宫崎君一直怀疑七十六号内部有重庆分子,我同意他的观点。”荒木播磨说道,“从‘小道士’被劫走的结果来看,敌人能够如此精确的掌握押运路线,这很可疑,最可能的便是有奸细向他们通风报信……”
不过,说到这里,荒木播磨面色中又有犹疑之色。
“你是不是想说,小道士受刑不过弥留,苏晨德下令将人送往齐民医院,这本身都是突发事件,相关人员没有时间通风报信?”三本次郎淡淡说道,“这一点又是矛盾的。”
“是的,课长。”荒木播磨说道,“即便不是有人抓住了我们所没有注意到的极其微小的机会通风报信了,重庆方面也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做出行动应对!”
听得荒木播磨这么说,三本次郎踱步,他皱眉陷入思索之中。
“是啊,这种突发事件……”三本次郎喃喃自语,忽而,他踱步的步伐停住了,看向荒木播磨,“荒木,我们觉得这其中最矛盾和无法解释的就在于,这是突发事件,劫囚那些人来不及行动,但是,事实上他们确实是了行动了。”
他阴冷如毒蛇的眼眸中闪烁着振奋的光芒,“小道士受刑不过需要抢救,这确实是突发事件,却并非不可预料的突发事件。”
荒木播磨微微愣了下,他没有立刻明白课长这话的意思。
他皱眉思索。
须臾,荒木播磨眼中一亮,他恍然大悟。
荒木播磨敬佩的目光看着课长,“课长,你的意思是,这帮人提前预判小道士会受刑不过需要抢救,所以他们提前在极司菲尔路去医院的途中设伏了?”
按照好友宫崎健太郎所教导的方法,荒木播磨现在已经能做到以目光来拍课长的马屁了。
不过,这一次他是真的敬佩了。
“小道士这个人重要吗?”三本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