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士下意识看向汪填海。
“我没事,出去。”汪填海说道。
卫士这才退下。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陈美欣关切询问。
“梦到戴春风的人在青岛等着我了。”汪填海苦笑一声说道。
自从力行社特务处在安南河内的那次刺杀未遂后,军统后来又策划了数次刺杀,最近的一次就是在南京的那次刺杀,他可以说是从枪林弹雨中逃生的。
这些刺杀,令汪填海对戴春风总有那么一丝恐慌,他仿佛感觉到杀手们的影子从四面八方向他扑来,那些散发着黑黝黝的光芒的枪口,就那么的对着他的脑袋,随时可以开枪结果他的性命。
如今,第二度‘三巨头’会谈在即,汪填海不由得想起了那次在南京所遭遇的刺杀,不禁心有余悸,以至于频频做噩梦。
“丁目屯、李萃群是干什么吃的?”陈美欣皱眉,愤愤说道,“日本人来之前,常凯申就欺负你,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和日本人达成了共识,丁、李海口夸下了,却拿戴春风毫无办法。”
“对,李萃群。”汪填海忽而沉声说道,他下床,拿起桌子上的电话,“通知李萃群来一趟。”
……
半个小时后,接到陈春圃的电话的李萃群,急匆匆赶到了六三花园。
汪填海见到了李萃群,先是关切询问了特工总部的工作情况。
李萃群有些惊讶,他知道汪填海实际上对特务工作是不太喜欢的,只不过,汪填海又知道特务工作是缺不得的,故而,汪填海对特工总部的工作实际上是非常支持的,只不过这种支持是暗下里的,明面上汪氏对特工总部的事情是有疏离感的,更是从未亲自询问过特工总部的工作。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对于今天的这种变化,李萃群是高兴的。
他向汪填海认真仔细的介绍了特工总部的工作进展。
不过,刚汇报了一会,就在李萃群在话语间停顿,斟酌用词的时候,便被汪填海打断了话。
“戴春风的杀手无孔不入,青岛会议,杀机重重,你有什么防范措施?”汪填海忽而问道。
李萃群这才明白汪填海紧急召他来的用意,他立刻表态:“汪先生请放心,萃群已经精心挑选了大批精干力量,这些人将随我奔赴青岛,提前预备防卫工作,将全力确保青岛会议的安全!”
“我知你一向做事尽职,令人放心。”汪填海说道,随之叹口气,“只是,常凯申流氓出身,流氓习性不改,戴春风更是沉迷此事之暴徒,他的杀手可以说是防不胜防,实在是令我难以心安。”
“汪先生请放心,特工总部全体同仁,誓死保卫汪先生,保护青岛会议圆满成功召开。”李萃群正色说道。
“好啊,好啊。”汪填海微微颔首,“听到你这么说,我就真的放心了。”
他面带温和笑容,“青岛会议之重要性,你是知道的,此次会议成功,然后就是还都南京了,和平运动走到现在,可谓是最后落子,你如能确保安全,就是为和平运动作出巨大贡献。”
“能够保卫汪先生,为伟大的和平运动贡献力量,是我等同志的荣幸。”李萃群说道。
“好啊,好啊。”汪填海欣慰颔首。
……
李萃群表完决心回到七十六号,他开始召集手下,调兵遣将,为北上青岛做最后的准备。
不过,李萃群的内心却是焦虑的。
此前,第一次‘三巨头’会谈在南京召开,当时汪填海在民生桥附近遇刺,尽管汪填海并未受伤,但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而那次带队去南京参会,兼执行护卫工作的丁目屯。
这也令汪填海对丁目屯的能力产生了一定的质疑。
而南京的这起刺杀事件,给了他机会,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为他在上海针对丁目屯的夺权行动起到了某种特殊作用。
最起码,汪填海似乎是默许了特工总部内部的这种权力更迭。
现在,带队远赴青岛执行护卫工作的成为了他李萃群。
李萃群完全可以想象,已经在特工总部丢失了主导权的丁目屯,一定在注视着青岛,期待着他这边出纰漏。
这个纰漏指的不是汪填海遇刺,只要汪填海受惊,那他李萃群自然也将遭遇丁目屯此前同样的待遇。
李萃群调兵遣将,七十六号忙得团团转,为筹备青岛会议的防卫工作,大小特务来去匆匆,马不停蹄。
只不过,李萃群的心中依然不踏实。
他做的这些工作,都是防范性质的。
但是,李萃群深知,防御是被动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
“汪先生最可能遭遇的刺杀,便是来自重庆方面,确切的说是来自戴春风,来自军统。”卢长鑫说道,“所以,我们在青岛的主要对手还是军统。”
“确切的说,我们的对手应该是军统青岛站。”马天悛说道。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