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干帆则信步来到了捕厅门外的台阶口,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刚要点燃,却是嗅了嗅鼻子,手中夹着烟,嘴巴里笑骂道,“侧恁娘,大雨天都挡不住香味,这个老黄,大晚上的弄什么好吃的。”
说着,随手拿起身旁的一柄雨伞,撑起雨伞朝着老黄医疗室走过去。
邦邦邦!敲门声响起。
“谁啊?”老黄嘴巴里嚼着猪头肉,扭头冲着房门的方向呜呜囔囔的问道。“我。”门外的程千帆喊了一嗓子,“开门。”
老黄听出来是程副总的声音,赶紧说道,“门没上闩。”
“老黄,什么味这么香?”程千帆收起雨伞进屋,同时随手关上了房门,也将风雨声挡在了外面。
说着,他低头一瞅,惊呼一声,“你个老家伙,难怪这么香!”一盘猪头肉,炖香肉,小炒烟熏肉,花生米。
香味浓郁,主要便是炖香肉的香味传出去的。
老黄得意的笑了,“现在也不图什么了,就是图一口吃的。”
“赵探长的那条狗?”程干帆夹了一块猪头肉,一边嚼着一边用筷子指了指香肉,笑着问道,“小心他明天找你拼命。”
“可别乱说。”老黄赶紧说道,“这是我一个朋友送来的。”说着,他压低声音,“出什么事情了?”
每次巡捕房有行动,老黄随后的任务就是盯着副总巡长办公室。
他看到程干帆发出的要求紧急见面的信号后,便开始弄肉菜,这是给程干帆制造来他这里的理由。
虽然两人关系不错,正常来往不会令人起疑,但是,这么一个冷雨夜,总归要有一个较为合理的理由的。
程干帆便将“翘嘴”供出了中统的“大副”,他果断下令巡捕行动,将大副'抓捕归来的事情讲述与老黄听。
此外,程干帆重点是简明扼要的讲述了他对于此事的一些猜测和怀疑。
“你之前亲自在台阶口等豪仔他们抓人回来,我这边就提高了警惕。”老黄点点头说道,“然后我就一直很小心,在等你可能发出的信号。”
程干帆提前下来,亲自等待抓捕队归来,这本身就是两人约定的暗号,说明要抓的是抗日份子,因此“宫崎健太郎”对此非常重视。
然后,老黄便会格外注意,时刻关注“火苗”同志是否会发出紧急信号。
“这件事我看不透,好似有一层迷雾。”程千帆吃了一口腌肉,老黄稍微重口,有些咸了,他赶紧喝了口花雕润润口。
他看着老黄,“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我的感觉告诉我,敌人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是搂草打兔子,还是明确目标?”
老黄表情严肃,沉声问道。如果是前者,倒是还好,如果是后者,则说明形势非常严峻了。“暂时无法确定,只是一种直觉。”程千帆摇摇头。
看着老黄无比严峻的表情,他微笑说道,“先不说这件事是否是敌人的试探,好消息是,我选择了最稳妥和正确的应对方式。”
老黄点点头。
永远是那么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血,但是,这也正是他们这样的潜伏者能够存活下去的原因。
这一点也正是他对于“火苗”同志非常欣赏和放心的地方,这是一名老同志对于更加年轻的同志的那种欣赏,虽然在党支部里实际上是“火苗”同志在领导他。
'火苗”同志应对准确,成功的回应了敌人的第一波试探。否则的话,现在两个人应该是在讨论应急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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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做什么?”老黄问道。
“找到这个开源米铺”,重点是探查米铺附近有无值得怀疑的。”程千帆沉吟说道,“这对于甄别“大副”的真正身份很有帮助。”
“交给我了。”
“还有戈萨斯舞厅。”程千帆说道,“舞票是四天前的。”
他吃了一口猪头肉,继续沉吟说道,“舞票上沾有口红印,口红印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嘴巴较大的女子。”
'钢琴'同志朝着“火苗”同志竖起大拇指。
“要格外小心,如果这件事本身是敌人的试探的话,我担心他们会有陷阱。”程千帆表情严肃说道。
“放心吧,无论是我还是他们两个,都惜命。”老黄开玩笑说道。
程千帆也笑了,这话是玩笑话,无论是老黄还是路大章亦或是赵枢理,都是可以义无反顾的为红色、为人民献出生命的战士。
当然,这话也不全是玩笑话,大家确实是很惜命,之所以惜命,是为了活着继续从事红色事业,是因为受苦受难的人民需要他们继续战斗!
“告诉老赵,除非十万火急,不要和我们联系。”程千帆叮嘱说道。
赵探长同小程总'关系不佳,或者说是有不小的过节,现在外面都传闻小程总”对赵探长的二姨太有觊觎之心。
正所谓仇恨之大莫过于杀父杀母夺妻之恨,这种仇恨是男人无法忍受的。此外,爱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