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没有靳月这般身怀绝技,做不到踏雪无痕。
“我们出不去,她也进不来!”岁寒托腮,瞧着正在逗弄孩子的靳月,“你就不担心吗?月月。”
靳月笑着回看他,“有人不让她进来,咱们又有什么办法?此外,她进来也未必是好事,风险太大,还不如回她的将、军、府待着。”
“八哥他……”岁寒叹口气。
靳月将孩子递给乳母,“失望了?”
“失望过了,现在只想到一句话。”岁寒抿唇,“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靳月点头,“想明白就好,为这种人失望,不值得!”
“这日子要怎么过?”岁寒问,“难道一直被关在府内?外头这么多人,父皇他……”
靳月喝口水,“主君没有因为傅九卿的事牵连到我,是顾念着孩子年幼,孩子还没长大,不能失父再失母!岁寒,你相信你七哥吗?”
“因为你,我便相信他。”岁寒走到乳母面前,踮起脚尖,瞧着襁褓里稚嫩的孩子,“真想让他们快些长大,这样我就能带着他们去骑马,去射箭,去狩猎!那么多好玩的,我肯定能手把手教他们。”
靳月瞧着小家伙那副欣喜的模样,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孩子要慢慢长大,急不得!”
“为何我总觉得你话中有话呢?”岁寒歪着脑袋瞧她,“月月,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了?你让我留在这儿陪你,父皇也没反对,是不是因为……”
靳月拍拍他的肩膀,“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把眼睛睁大,好好的看着,好好的听着,好好的记在心里,允许你慢慢长大,可你也得……真的长大才行。”
岁寒:“……”
为何觉得,月月拍这两下,他的肩膀便好似沉了不少呢?
长大……
在遇见靳月和傅九卿之前,岁寒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后半夜的时候,闯进来的不是拓跋熹微,而是明影,论这些飞檐走壁的功夫,还得是靳月教出来的人,更擅长一些。
“大人!”明影行礼,将书信递上,“拓跋姑娘进不来,只能托明影将信送进来。”
靳月早就料到有此,淡然接过信件,“拓跋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暂时还没见着动静。”明影解释,“拓跋将、军、府如今还在,八皇子和大皇子亦未动手,主君……”
靳月睨了她一眼,“点阅那日,必定是措手不及的,得早作准备,才不至于……”
“是!”明影颔首。
拓跋熹微很聪明,书信上不提其他,只问了一句是否安好,其他的都是关于石城内局势的变化,说来也是真的惺惺相惜,两个女子对于局势的重视与明了程度,大概远胜过八皇子和大皇子。
眼下,大皇子忙于联络西梁的袁虎臣,而八皇子呢……则是更加安坐府中,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不能出岔子,否则就是功亏一篑。
“点阅,烽烟。”靳月转身,将书信丢入火盆中,瞧着那湛蓝色的火苗,快速吞没了纸张,所有的字迹消失得一干二净。
北澜,要变天了。
到了这会,谁都无法力挽狂澜,只能任由事情延续下去,直到彻底的结束。
七皇府外头的兵,绝对不会就此撤离。
“明影,你来了正好,和明珠一道,保护孩子和王府周全,我今晚要进宫一趟。”靳月转身去了房间,那套夜行衣搁了太久,也该拿出来透透气了。
靳丰年拦住她,“月儿,你不是相信傅九卿吗?既然相信,为何还要害怕,横竖主君未曾对他用刑,这事儿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我不担心主君,我担心的是某些人,既然入了大牢,就没有出来的必要,不是吗?”靳月瞧着靳丰年,面上漾开淡淡的愁虑,“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家相公虽然聪明,可终究也是个凡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靳丰年轻嗤,“果然是个白眼狼,女生外向……你爹我啊,养了你两三年啊,日夜帮着你疗伤治病养身子,不远千里赶来北澜陪着你生产,最后呢?哼!”
“哈哈,爹啊!”靳月软了声音,“您是我亲爹,比亲爹还爹,咱们是自己人,怎么能说这么见外的话呢?那、那爹您的本事大,我这都跳过崖的人,您都能给我治成囫囵个,但是我家相公不一样,体弱多病,身子不济!爹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那我怎么办?我不得靠着他,才能在北澜安然无恙吗?”
靳丰年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多能言善辩,没想到这事儿没有血缘关系,也能传下去?
“爹,护着您女婿,您的女儿和您的外孙、外孙女才能在北澜,活得安生自在快乐。”靳月巴巴的瞅着他,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爹,您不会连自己女婿的醋也吃吧?您可别学我家相公那一套,他啊,自从小宝出生之后,一味的吃他的醋,都不肯让我去抱孩子,待他回来,您帮我说说他!”
靳丰年轻哼,“这臭小子,敢欺负我闺女和外孙,回头我说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