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着。
&ep;&ep;“我刚回来你就耍流氓啊。”顾野低笑调侃，想去掰开她的手。
&ep;&ep;白术的手臂却紧了几分。
&ep;&ep;她微微仰头，眼睛清亮，昏黄朦胧的光线在她眼底似染了一盏灯。
&ep;&ep;她抹了把他的腰，皱眉咕哝：“瘦了。”
&ep;&ep;“错觉。”
&ep;&ep;被她视线盯着颇为不自在，顾野在她脑门上揉了一把。
&ep;&ep;“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白术问。
&ep;&ep;“还问我呢，”顾野无语道，“你手机关机了。”
&ep;&ep;“是么？”
&ep;&ep;白术怔了下，有些意外。她确实没注意到这个。
&ep;&ep;“松开。”顾野又说，“哥哥穿一下衣服。”
&ep;&ep;“不松。”白术倔强道。
&ep;&ep;“喂。”
&ep;&ep;顾野眉头一挑。
&ep;&ep;下一刻，他感觉到白术的手轻轻往上移，似是小心翼翼的，覆上他的肩胛骨。一瞬间，顾野身形僵住，只觉得血液倒流，遍体生寒。
&ep;&ep;他睫毛轻轻一颤，垂下眼睑，从白术眼里见到复杂的情绪，包含着试探和谨慎，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ep;&ep;可，不重要了。
&ep;&ep;“你知道什么了？”顾野将她推开，捏住她的手腕，向前倾身，盯着白术的眼睛。
&ep;&ep;白术被他的应激反应弄得一惊。
&ep;&ep;顿了半刻，白术才开口：“十年前，长宁市，人体实验。”
&ep;&ep;她的声音还算冷静。
&ep;&ep;没有代入任何情绪。
&ep;&ep;过了几秒，顾野将她的手腕轻轻松开，虚虚握着，眼睑半垂着，嗓音略哑：“查得挺快。”
&ep;&ep;“十年前，他们想从根本上改造人类，失败了。”白术得出自己的结论，“十年后，他们做了妥协，想利用药物改变人类，是吗？”
&ep;&ep;顾野僵了僵。
&ep;&ep;彻底松开白术，顾野转过身，去衣柜拿了件t恤。
&ep;&ep;那一刻，借着浴室里渗透出来的光，白术见到顾野的背，肩胛骨上出现清晰的编号——a0310。
&ep;&ep;哪怕早已料到，亲眼见到的时候，白术瞳孔仍是缩了缩。
&ep;&ep;套上t恤，顾野回头看她，再次开口：“是。”
&ep;&ep;“你们想对付这种药物，所以你在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是不是？”白术逼近几步，又一次说出她的猜测。
&ep;&ep;顾野微怔，没料到白术能想到这一步。
&ep;&ep;“是。”
&ep;&ep;顾野承认了。
&ep;&ep;对上白术闪亮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顾野想要避开。可是下一秒，他又似是玩味地跟她对视。
&ep;&ep;眼神赤裸裸的，一派坦然、淡定。
&ep;&ep;可——
&ep;&ep;藏在深处的，确实一抹不确定，以及轻微的紧张。
&ep;&ep;手指不知何时蜷缩起来，紧紧握成了拳头。
&ep;&ep;——他曾经是个试验品，被剥夺了生为人的权利。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存在的目的就是提供各种科研数据。跟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一般无二。
&ep;&ep;他现在处境没有改变。
&ep;&ep;他是个被过去牵扯着见不到未来的人。
&ep;&ep;谈什么感情。
&ep;&ep;他看到白术的勇气和自信，好似全世界都在她手里玩转，从未有妥协和示弱。她像一柄剑，突破一切阻碍；又像一束光，照亮了一隅角落。
&ep;&ep;于是他生出了一丝希望。
&ep;&ep;理智告诉他，任何希望都是毒药，一旦依赖上就会丧失孤注一掷的勇气。然而，一而再靠近的希望和微光，令他不由得留念，所以他赌了一把，想要留住却又不敢，总是差那么点。
&ep;&ep;此刻，那一抹光站在他面前，可他清晰地看到，那微光摇摇欲坠，即将陨落。
&ep;&ep;“必须拿自己冒险吗？”白术上前一步，神情意味不明。
&ep;&ep;“嗯。”
&ep;&ep;顾野应了一声，很轻很轻。
&ep;&ep;白术抿了抿唇，诚实地说出她的想法，“我接受不了。”
&ep;&ep;指尖掐着掌心，顾野微微侧首，脸庞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