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圣禅寺的和尚,但凡与事件有涉的,全都被收监判刑,因为此事大坏地方风气,性质恶劣,大部分都是死囚。
这些和尚都是恶贯满盈,叶行远对他们也没什么客气,上来便是大刑伺候,打得这些淫僧皮开肉绽,哭爹叫娘,围观群众一致叫好。
这些欺凌妇女的采花大盗最受歧视,要是当场逮住便是打死也是无怨,秋后问斩的时候说不得也得收一箩筐臭鸡蛋烂番茄。
故而叶行远虽然不问情由痛打,只是为百姓出气,民意在前,童知府等人也没法多说什么,只觉得这是杀鸡给猴看,憋了一口闷气。
看叶行远将十来个和尚打了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终于有当地官吏忍不住提醒道:“大人,适可而止,这些都只是帮凶爪牙,便是打死了他们,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何必如此?要是不小心瘐毙于公堂之上,只怕有人要兴风作浪做文章。”
叶行远霸气道:“瘐毙便瘐毙,也算是给百姓们出口气,本官倒要看看,有谁要撞枪口上来捣乱。”
他很明白今天的主要矛盾,整个蜀中官场,都在等他打出底牌,反而不敢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缠。而被蜀中官场作为倚靠的蜀王姬继深,又因为效忠血书失窃事疑神疑鬼,投鼠忌器。
这个时机,反而让叶行远得以大展手脚,便算真瘐毙几人,对方也只能暂时隐忍。
因此不打白不打,不过这些和尚体格健硕,甚为耐造,居然三轮打下来还是没人咽气。叶行远看打得差不多也够了,便不耐烦的令衙役将他们都拖下去。
他在堂上笑叹道:“如此方出心头一口恶气!”声音不大不小,足够众官员都听到,童知府等人咬牙切齿,却也只能装聋作哑。
要把这一波人先打个半死,才算进入今日审案的正式环节,叶行远先宣罗小娟上堂。童知府知道这是关键证人之一,开口便阻挠道:“大人,这罗小娟初审的时候便应受刺激过度,罹患失心疯,语无伦次,只怕证词不足以采信。”
他们可不管这唯一的受害女子是真疯假疯,反正只要她疯了说不出什么重要的证词,这些官僚们就尽可放心。
如今叶行远重审此案,把罗小娟找出来,众官僚一开始还不以为意,后来叶行远越搞越认真,他们才深恨当初没有杀人灭口。
不过在她作证的时候,当然要扣死此人是失心疯,绝不能让她的证词有效。
叶行远早料到这些人必然如此下作,浑不在意,只淡然道:“此女原本确实神智混乱,不过经本官细细开导,兼天恩浩荡,陛下慈悲,她此时已经复原了。”
这事和皇帝又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专治精神病的大夫?你说治好了就治好了,还要扯什么天恩浩荡,这分明是扯大旗作虎皮。但这也没法反驳,只能默默无语,等着罗小娟上堂。
罗小娟这些日子在按察使司衙门养着,好吃好喝,白白胖胖,胆子也大了许多,上了公堂先磕了头,不卑不亢跪在一旁。
叶行远漫不经心问道:“罗小娟,你陷入虎狼窝中,受人侮辱,令人同情。本官今日重审此案,便是要厘清真相,还你一个清白,你可敢在公堂之上作证?”
罗小娟叩头道:“小女子受人侵害,无处容身,对这些衣冠禽兽恨之入骨,惟愿大人不畏权贵,将那些背后主使之人一个个揪出来绳之以法,小女子死而无憾!”
她重重磕头,语气森然,围观的百姓一片轰然!慈圣寺一案,果然还有内情,背后还有主使之人,那一定要深挖下去,绝不放手,“不畏权贵”四个字,立刻点燃了百姓的激情。
发动群众,依靠群众,叶行远这一套方案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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