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甚为受到国君的信任。
但是这一次...由于钟宁在立储之事上站错了立场,面临杀身之祸。
其实国君早就立了太子,太子为人虽然有些懦弱,但也并非是昏君,日后若能继承王位,也应该能够保住吴国的社稷。
但是国君到了晚年却老糊涂了,宠幸一位名叫安姬的美人,与她生下一子。因为受美色所迷惑,竟然想要废掉太子,重新立这个婴儿为继承人。
老成的钟宁当然坚决反对,话说僵了便引得国君勃然大怒,竟然下令将老令尹连同他的长子钟平拿下,金瓜击顶处死!
朝上百官当然苦劝,但国君固执,全然不肯听劝。要求钟宁除非改口,支持他废太子,否则就不会收回成命。
钟宁也非寻常人,只吟道:“太子大义所在,国之根本,岂能动摇,为臣,不能奉诏!”
这将国君气得七窍生烟,最后真的是处死了钟家父子,问罪钟宁——这本来是真实的历史。
而此时,叶行远就走在这真实的历史线上。
他走进了步步生莲的吴宫,耳边还能听得到国君的怒骂,心中却只有一片迷茫。
叶行远算是接受了这个死后世界的设置,但是作为钟奇,他要做些什么?是想与历史一样,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还是顺应自己内心的选择?
钟奇在父兄死后,闭门读书,足不出户,直到越国来攻,才出斋救国——按说国君是害死他父兄的大仇人,也是无道的昏君,一般人做不到这样,至少叶行远肯定做不到。
当然如果他将钟宁的父兄视作陌生人,完全隔绝这种亲情,那或许可以勉强维持着钟奇的行为,但这种演戏一样的走完一生,又有什么意义?
叶行远不知道该做什么,所以才迷惘了。
“嘘!”忽然有人拉了他一把,从背后绕过一根廊柱,手指按在他嘴唇上,示意噤声,来人低声道:“你怎么来了?现在父王正在盛怒之中,不要迁怒于你!”
那人衣衫华贵,面容凄苦,正是太子本人。钟奇原本应该与他朋友相交,甚为熟识。叶行远忙躬身道:“参见太子......”
“这时候了,还行什么礼!”太子伸手将叶行远拉了起来,苦笑道:“你也该知道,我这太子做不了几天了,只恨连累了你父兄,但愿父王不要太固执,能够放过令尹老大人。”
太子倒是豁达。叶行远看着他,知道他本身便是一个乐天知命的人,爱好音乐与文学,对治政反而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生在帝王之家,他可以做一个快乐的诗人。
只可惜卷入这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只能死无全尸。
叶行远记得,吴国国君杀死钟奇的父兄之后,还是蛮横的废了太子,将他幽居在冷宫之中。太子又是歉疚又是郁郁,没过两个月便死了。
叶行远心中长叹,钟奇与太子是知心好友,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居然还能忍得住仇恨,实在并非常人。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要想办法救下令尹老大人!”太子见叶行远不说话,以为他是担心父兄的安危,连忙安慰,“我这就去参见父王,主动辞去太子之位,只要...只要他放了老大人......”
他咬了咬嘴唇,神色坚定。
叶行远知道太子辞位意味着什么,这世上从来没有废太子能够善终的事,何况就算这样,也仍然救不了钟奇父兄。
眼看年轻的太子握紧了拳头,就要向大殿上奔去,叶行远伸手拉住了衣袖,轻轻摇了摇手,“且慢,我另有计较。”
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他始终是叶行远。
叶行远永远都不会认命,只会想办法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就算他现在扮演是钟奇,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兄死在自己面前,不能眼睁睁的等着悲剧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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